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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千年花旦·上

白银怒海 了不起的哈基米 2968 2025-06-12 12:26

  开放日当天。

  平日里素来清净的修会女子学院,为了向怒海各界名流权威,充分展现自己的影响力。

  一大早,便让身着白衣打扮的女学生们等候在校门口,以一种整洁素雅又不失清秀端庄的姿态,迎接着携请柬而来的宾客。

  这让陆鸿渐他,不禁想掏出怀里的浮生百年镜,记录下眼前这美好的景象。

  然而,在请柬上署名为山瑞的他,被胡昕玥与鹿呦呦一同警告,不能在学院里掏出浮生百年镜。

  “不许瞎拍。”胡昕玥所担心的,是他记录下自己登台时,那感觉不太好看的男装打扮。

  「在学院里拿着相机太过显眼,恐怕立刻就会被姑父给发现。」鹿呦呦所担心的,是陆鸿渐有可能因此,被陆巍给发现。

  毕竟身为学院一大赞助人,同时亡妻又是知名校友的陆巍,今天一定会现身。

  区区壬生菊千代的袭击,并不足以让陆巍放弃,这与怒海各方势力促进关系的机会。

  毕竟陆家能作为六大世家的末席,而立足于怒海,靠的就是这一手与所有势力都交好,并在其中左右逢源的行事风格。

  踏进校门,正打算以来宾的身份,好好开开眼的陆鸿渐,立马就被胡昕玥给抓住了。

  “不许偷懒,你来帮我们负责打灯。”

  一段时间后。

  礼堂外。

  几个隶属戏曲活动社的女学生,眼下正因来者过多的缘故,而忙的不可开交。

  《千年花旦》

  这霸气外露的剧名,毫不掩饰创作者本人,对其叙事的野心。

  新国,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国度,数千年来又沉淀了多少的故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承载这厚重的“千年”二字?

  眼下,已在属于贵宾区的前排入座的陆巍,边上跟着他另外两个儿子。

  一位,是目前海系军阀中的统一派领袖,冯焕国的得力助手,陆鸿鹄。

  另一位,则是在金陵军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加入直系军阀,成为一名低级军官的陆鸿鸣。

  一家三人,分属新国的三股势力。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无论是哪边赢了,一家人至少都有活路。

  但现在,陆巍所关心的,是眼前这幕即将开场的剧目。

  对剧本有所了解的他,认为陈凯是一个颇具才华的创作者。

  这场戏,一定能给那些,抱有靠文化入侵新国想法的布吞人与弗朗人,一个狠狠的耳光。

  开场的时候到了。

  礼堂里的灯光,一瞬间暗了下来。

  随即,这些灯光,全都聚焦到舞台上。

  是时候,给这群几百年前不过就是蛮夷的洋人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五千年的文化底蕴了。

  第一幕。

  《焚烟墩》

  又名《烽火戏诸侯》

  饰演女主角的鹿呦呦,缓缓出现在舞台中央。

  随后,她开口唱了起来。

  故事一开始,讲述的是一位生于风月场的稚童。

  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将她扮作男童。

  让她以小厮的身份,出入于这风月场中,寻些杂活讨些赏钱求生。

  在这里,她见惯了男男女女间,各式各样的逢场作戏。

  谈吐间不着一丝真情的虚与委蛇,让她对这所谓的人情世故,感到心生厌恶。

  更对那满口谎言的情情爱爱,感到羞耻。

  直到她初有长成,女子之身的秘密再也无法掩盖。

  为了不让她陷入与自己相同的命运,母亲将她送至戏班。

  于是,她就从一名小厮,成为了一名戏子。

  这时,她也得知了有关自己身世的秘密。

  他的父亲,是一位为了推翻封建政府,而在全国各地活动的革命家。

  因与母亲一见钟情,从而有了自己。

  她拿着母亲交给她的信物——一副有着父亲落款,绘着母亲肖像的画卷。

  在跟着戏班巡演的同时,踏上了寻找父亲的道路。

  然后,她遇到了那名,自称是父亲弟子的男子。

  (一身男装打扮的胡昕玥,粉墨登台。)

  男子用灵活矫健的身姿,躲避着尾随其后的缉捕大队。

  见此情景,急于从男子口中得知父亲下落的她,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奔波途中,那一身粗布衣服,顷刻间被褪下。

  忽然间,她就化身为那祸国殃民的褒姒。

  “今乃太平景象,万岁与娘娘去到骊山饮酒取乐。

  吩咐内官,将烟墩焚起。”

  于是乎,戏场里升起了滚滚浓烟。

  “各路诸侯见烟墩起火,怕的是国家有难,必然个个回朝保驾。

  娘娘一见,必然哈哈大笑。”

  于是乎,在她的一颦一笑间,追逐着男子的缉捕大队,被这遮天蔽日的浓烟,给迷的失了方向。

  恼羞成怒的缉捕大队,冲向了她所在的,这三尺红台。

  她继续唱着。

  在大火焚尽宫门前,她唱出了无限哀怨。

  “听他言不由我心中好惨,作一朝人王主这样凄惨。

  眼见得君妃们不能回转,万岁吓!

  我、我和你就死在燃眉之间。”

  然后,被缉捕大队拿下的她,失了那褒姒的戏服,被关入了大牢。

  ......

  第二幕。

  《孟姜女》

  大牢内,她一身囚衣面对石墙。

  她开始哀叹自己的命运。

  自己是否真的,如此渴望见到生父?

  对生父来说,自己又意味着什么?

  为何自己不得不,从小就与生父分离?

  为何如今想要见上一面,就非得历经这般磨难?

  生父他,究竟还活着吗?

  若他早已身死,那自己这般又是为何?

  她的囚衣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丧服。

  她开口唱道。

  “乌雀惊飞雪纷纷,

  苍天垂泪放悲声。

  长城寻君君不见,

  你半为风雨半为尘。

  你一点孤魂在何处?

  我万里奔波为何人?为何人?”

  她唱得声泪俱下,唱得响起了怒雷。

  “天愤怒地悲哀,

  万人坑前响惊雷,响惊雷。

  哭声震动万重山,万重山。

  八百里长城被哭塌,被哭塌。”

  于是乎,她眼前的石墙轰然倒塌。

  墙外,是一个拿着炸药,年龄足以成为她父亲的男子(胡昕玥饰)。

  “别哭了,跟我走。”

  ......

  间幕休息。

  好不容易有机会喘口气的陆鸿渐,跑到了修会女子学院内,唯一一处访客专用的男性洗手间。

  可因今日访客众多,这男性洗手间一时间,竟也排起了队。

  等了一会儿后,终于轮到了他。

  然而,他进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一顶颇为眼熟的高顶礼帽。

  然后,他就迎面撞上了,露出一脸畅快表情的窦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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