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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靠,这也能触发隐藏剧情?

  黑雾森林的雾气裹着腐叶与血锈的气息,漫过陆寒的靴底。

  他抱着苏璃的手臂微微发僵。

  少女的体温仍在往下坠,像块被霜打过的玉。

  身后红袖的脚步声轻得像片飘叶,却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柄刻着残梅的短刀,正随着她的步伐一下下轻撞腰间。

  “到了。”

  前方传来向导沙哑的嗓音。

  陆寒抬眼,雾幕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道黑黢黢的山谷。

  谷口立着块断碑,碑文被岁月啃噬得只剩“怨灵”二字。

  向导搓了搓发青的手指,喉结在皱巴巴的脖颈上滚动:“千年前正邪大战,这儿埋了三万修士。每十年怨气攒够了,亡灵就会爬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陆寒怀里的苏璃,突然噤声。

  红袖不知何时凑到陆寒身侧,鸦青裙角擦过他手背。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混着晨露的凉:“怕吗?”

  陆寒低头,看见她眼尾那颗朱砂痣在雾气里洇开,像滴未干的血。

  他想起赵无命说红袖是他从乱葬岗捡来的,想起南荒古战场碎玉上的残梅。

  原来有些因果,早就在暗里缠成了网。

  “怕的是他们。”

  他勾了勾嘴角,玄铁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颤鸣,震得苏璃睫毛轻颤。

  话音未落,山谷里突然腾起大片黑雾。

  那黑雾像活物般翻涌,先漫过向导的脚,再裹住他的嘴。

  他最后发出的半声尖叫,被撕成了细碎的呜咽。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嚎,陆寒看见几个同路的试炼者被黑雾缠住脚踝,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骨。

  “是魂兽!”

  有人哭嚎着挥剑,却砍了个空。

  黑雾里探出无数青灰色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抓在剑刃上擦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陆寒将苏璃轻轻放在块凸起的岩石后,玄铁剑“嗡”地出鞘。

  他能感觉到那些魂兽的怨力。

  混杂着不甘、愤怒、求而不得的执念,像无数根细针往识海里扎。

  但当他的剑意运转到第七层“归寂”时,那些针突然软了。

  “归寂。”他低喝。

  剑刃划过的轨迹亮起银白光芒,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

  最前排的魂兽发出尖锐的嘶叫,身形开始崩解。

  它们的面部先是模糊,接着是四肢,最后连怨力都被绞成了细碎的光点,消散在风里。

  红袖的短刀还停在半空。

  她望着那片被剑意劈开的清明天地,喉结动了动:“你......不是普通的剑修。”

  陆寒没接话。

  他的掌心突然发烫,玄铁剑鞘上的纹路在发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暗金色符文,沿着剑鞘攀援而上,最后汇聚成块菱形石片。

  石片震得几乎要脱离剑鞘,半空中突然浮现道虚影:女子身着月白剑袍,发间插着支青玉簪,眉眼与陆寒有七分相似。

  “母亲?”

  陆寒脱口而出。

  记忆突然翻涌。

  他总在梦里看见个背影,站在满是剑痕的悬崖边,将块温热的石头塞进他手心。

  原来那不是梦,是被封印的记忆。

  红袖的短刀轻轻抵上他后腰。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尖,却比刀刃更冷:“这是幽冥宗的剑心石。看来你和我们,也有渊源?”

  陆寒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她短刀上的残梅纹路。

  他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很快,像只困在网里的雀。

  “我只知道,”

  他凑近她耳畔,声音轻得像片落进山谷的叶。

  “谁挡我路,我就斩谁。”

  红袖突然笑了。

  她抽回手,短刀入鞘的脆响惊飞了几只寒鸦。

  “赵城主说你是把双刃剑,”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扫过仍在消散的魂兽。

  “现在看来,是把开了锋的。”

  山谷里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些。

  陆寒抱起苏璃,刚要往谷里走,眼角突然瞥见道灰影。

  那影子立在断碑后,卦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七枚泛着青光的铜钱。

  “原来......是她......”

  极轻的呢喃混在风里,陆寒转头时,那影子已融在雾里。

  只剩断碑下,枚幽蓝符咒闪了闪,像只未闭合的眼睛。

  黑雾退去时,鬼算子的卦衣先漫进陆寒的视野。

  灰扑扑的布料扫过断碑上的“怨灵”二字,七枚铜钱串成的卦链在他腰间叮当作响。

  陆寒刚将苏璃的手腕按在自己脉门上输送灵气,抬眼便撞进那双浑浊却透亮的眼睛。

  像两口古井,水面浮着半片预知天命的龟甲。

  “守道者的血脉从未断绝。”

  鬼算子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他仰起脸,目光追着天空中那道月白虚影消散的方向。

  “千年前剑尊以命封剑,我以为这脉气数早绝了。”

  陆寒的手指在苏璃腕间微顿。

  他能感觉到少女的脉搏仍如游丝,却在听见“守道者”三字时,后颈泛起熟悉的灼烧。

  那是剑心石共鸣时留下的热痕。

  “你知道什么?”

  他压下翻涌的疑问,玄铁剑无声滑出半寸,剑尖虚点在鬼算子脚边的青石板上。

  鬼算子却没看剑。

  他佝偻着背凑近陆寒,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如星:“你怀里的姑娘中了蚀骨散,药王谷的解法早被幽冥宗篡改过。”

  他的指甲缝里沾着朱砂,在陆寒手背快速画了个符咒。

  “但更要紧的是——”

  他突然瞥向不远处正给短刀缠红绳的红袖。

  “小心她。”

  话音未落,卦链突然炸响。

  七枚铜钱同时蹦起三寸高,在半空撞出金铁交鸣。

  鬼算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后退两步,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断碑,指节泛出青灰:“命盘乱了......”

  最后几个字被风撕成碎片,等陆寒再抬头时,雾里只剩那串还在摇晃的卦链,和地面上七道深深的铜钱印。

  “在和老神棍说什么悄悄话?”

  红袖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陆寒转身时正看见她蹲在苏璃身侧,指尖悬在少女发顶三寸处,像在丈量什么。

  她今日换了月白襦裙,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倒真有几分药童的温柔。

  “苏姑娘的气色比刚才好些了。”

  她抬头,眼尾朱砂痣在暮色里红得刺眼。

  “不过蚀骨散的毒......”

  “你懂?”

  陆寒将苏璃往怀里带了带,玄铁剑鞘轻轻磕在她脚边。

  红袖笑了,银铃碎在风里。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甜香,像是某种秘药的味道。

  “我在赵城主身边十年,什么毒没见过?”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

  “他说你是块顽铁,得用最烈的火炼。可我瞧着......”

  她突然凑近陆寒耳畔。

  “你是把藏在鞘里的剑,等个劈开山门的时机。”

  篝火在入夜时燃起来。

  试炼者们围着火堆烤干沾了血锈的法衣,火星子噼啪炸响,将红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拨弄着火堆,短刀搁在脚边,刀鞘上的残梅纹路被火光照得发亮:“你真的只是为了庇护那个女人?”

  陆寒替苏璃掖了掖斗篷。

  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正在回升。

  方才鬼算子画的符咒起了作用。

  “至少现在是。”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

  “她中了蚀骨散,我需要解药。”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真正的解药呢?”

  篝火突然“轰”地蹿高,映得红袖的瞳孔泛起金芒。

  陆寒注意到她的拇指在短刀鞘上轻轻摩挲,那是握刀前的习惯性动作。

  “赵无命养的鹰犬,会突然转性?”

  他冷笑,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玄铁剑柄。

  “上回你用短刀抵我后腰时,可没这么好心。”

  红袖的手顿住了。

  她望着跳跃的火星,忽然低低笑出声:“赵城主总说我像他养的猫,表面温驯,爪子藏得深。”

  她拾起块碎炭,在地上画了朵残梅——和她刀鞘上的一模一样。

  “可猫也会想知道,被它抓过的人,是不是真的不会还手。”

  夜风卷起几片枯叶,掠过她画的梅花。

  陆寒看着那抹炭痕被吹得支离破碎,忽然想起南荒古战场里,碎玉上同样的残梅纹路。“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

  红袖没回答。

  她捡起脚边的短刀,在火上烤了烤刀身,看着冷凝的血珠被烤成焦黑。

  “明天试炼结束,赵城主会亲自来。”

  她将刀收入鞘中,动作比任何时候都慢。

  “他要选下一任血影堂堂主,条件是......”她抬眼,“夺得血灵丹。”

  陆寒的呼吸微滞。

  他想起赵无命曾说过,血灵丹是用千年前怨灵谷的修士骸骨炼的,吞下去能短时间提升三重修为,代价是折损十年寿元。“所以你今晚来试探,是想确认我会不会争?”

  “我只是好奇。”

  红袖站起身,月光落在她肩头,将影子拉得老长。

  “你这样的剑,是会砍向敌人......还是握剑的手?”

  她说完便转身走了。

  陆寒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雾里,忽然发现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压着片干枯的梅叶。

  和他在古战场碎玉上见过的,纹路分毫不差。

  第二日清晨,雾散得格外彻底。

  赵无命的黑幡在谷口猎猎作响。

  他穿一身猩红大氅,腰间悬着九柄带血的短刃,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别人的骨头:“都给我听好了!”

  他的声音震得山壁落石。

  “谁能冲上祭坛拿到血灵丹,谁就是老子的血影堂堂主!”

  陆寒抬头。

  百米外的山巅上,座石质祭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祭坛中央摆着个青铜鼎,鼎中浮着枚血色丹药,表面爬满细如蛛丝的裂痕,正随着众人的目光,发出妖异的脉动。

  “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到底吧。”

  陆寒低头,替苏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少女还在昏迷,可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已经和常人无异。

  鬼算子的符咒,比他想象中更有效。

  红袖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

  她望着祭坛上的血灵丹,指尖轻轻按在短刀上,眼尾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像要滴血:“陆寒,你说......这丹药,真的能解蚀骨散吗?”

  陆寒没说话。

  他望着祭坛上的血色光芒,忽然想起昨夜鬼算子说的“命盘乱了”,想起红袖刀鞘上的残梅,想起剑心石里那道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玄铁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颤鸣,像是在应和某种即将到来的,撕裂迷雾的锋芒。

  祭坛上的血灵丹,突然“啪”地裂开道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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