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关于曹操重生成皇叔的那些事

第58章 牛尾拂落风波起

  何顒倚在霉斑遍布的石壁上,听着赵忠一道道话音落下。

  “若想让某屈从阉党,趁早断了这念头。”

  赵忠唇角弯出诡谲的弧度:

  “可没让伯求当走狗,说实话……”

  “某还是很欣赏汝的,毕竟汝虽为党人,却是与那些被世家当做棋子的不同。”

  “倒与吾等这些被世人唾弃的异类有几分相似呢。”

  何顒猛地挣动铁链:

  “一派胡言!”

  赵忠用绢帕掩唇低笑:

  “日后汝自会懂的……”

  他指尖虚指何顒:

  “今日某放汝条生路,但袁绍那杆旗不能再用了,某替汝寻了个更合适的……”

  “汝只需应下一件事,便能活着继续去实现心中抱负,如何?”

  何顒咳出两口血沫:

  “说来听听……”

  “某为汝准备的那杆旗就在南阳,还是汝的同族,不过……”

  赵忠声音忽然压低:

  “若他日那杆旗想盖过天子威严,汝该知道如何做么?”

  看着何顒恍惚的模样,赵忠轻笑:

  “想来伯求应该明白某的意思了,既如此……”

  “从今夜起,世上再无何顒,明日何顒的尸体自会有人运出城外。”

  待赵忠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两个持着烙铁的小宦走进来。

  烧红的铁条在半空划出橙线,何顒的嘶吼突然炸开……

  与穹顶的滴水声、烙铁烫皮肉的滋滋声绞在一处。

  当最后一声闷响落下时,草堆里的人已经面目全非。

  ……

  巳时的阳光撒入北宫。

  夏恽挑眉环视一周后走入一处阴暗拐角。

  只见阴影里倚着个身影,是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名士味道的中年宦者。

  “有劳夏常侍跑这一趟……”

  那人转过身时,冠上的蝉纹金饰在微光中闪了闪:

  “谢礼已着人送到令郎府上了。”

  夏恽抚着腰间刀柄轻笑:

  “袁常侍忒客气了,除掉个何顒不过举手之劳。”

  “话不能这么说……”

  那人收敛笑意,“夏常侍相助于赦,这情谊岂是金银能衡量的?”

  “况且此礼又不是只为了那何顒小儿,更是为了来日能与夏常侍守望相助呐。”

  夏恽嘴角噙着笑,露出一副调侃的模样:

  “若袁常侍不说,某还以为这是汝南袁氏的手笔呢。”

  没错,夏恽对面的这位中常侍,正是出自汝南袁氏,名为袁赦。

  袁赦从桓帝时便在宫中有了一定地位,之后更是接连参与了许多大事。

  虽为旁支,却是袁氏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多年来一直与袁逢、袁隗兄弟二人内外合作。

  ……

  袁赦摆了摆手:

  “夏常侍说笑了,某只是瞧那何顒太过张扬,恐污了陛下圣听。”

  “袁常侍对陛下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鉴呐……”

  话音一落,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两人作揖告别的时候,阳光恰好移过廊柱。

  眼底,各自闪出一抹冷光。

  ……

  待袁赦走远后,夏恽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两口,顺着宫道走向了更深处。

  不多时,夏恽到了一处幽深偏殿。

  门外侍卫见到夏恽之后,纷纷行礼。

  夏恽摆了摆手,恭敬的走入殿中。

  大殿之中,六扇山水屏风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

  “阿恽来了……”

  夏恽走至近前,伏地叩首:

  “恽拜见大人……蹇硕之事已清理干净,封谞之事借着袁氏的名义办妥了……”

  他瞥着屏风后座上之人的身影,顿了顿:

  “何顒也按大人吩咐,送到了赵忠那里。”

  屏风之后,牛尾拂轻晃的声响停了停。

  “阿恽,可怪某心狠?”

  “恽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汝跟某多久了?”

  “二十七载,九月有余。”

  “转眼,这都快三十年了,某还真是舍不得啊……”

  夏恽盯着自己映在金砖上的影子:

  “大人,夏育是某的族弟,某这些年又与段颎过从甚密。”

  “某自己心里清楚,当夏育死于马大人手中之后,某便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屏风后传来一声叹息:

  “汝啊,总是太懂事……不过,汝说的倒是没错……”

  “入了这宫门,若是与上面那位生了嫌隙,便是死路一条。”

  夏恽的额头紧紧贴到地上:

  “能为大人效命,是恽的福分。”

  话音未落,屏风后忽然传来窸窣声,王吉竟捧着漆盘走了出来。

  “身后之事汝不必担心,某会为夏牟寻个好出路……”

  屏风后的声音突然拔高,“让吉儿陪汝走这最后一程。”

  夏恽膝行半步:

  “大人!不可……”

  只听,牛尾拂重重甩在案上。

  “汝愿为某赴死,某的儿子为何不能?”

  夏恽猛地抬头,看到王吉眼中露出与大人如出一辙的狠戾。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扑进门来,吹得牛尾拂上的穗子左右乱晃。

  “况且,单凭汝一人,分量还不够。”

  “大人……”

  “此事已定,无需多言……”

  话落,牛尾拂指向殿门。

  等夏恽退出偏殿后,殿内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

  巳时的雒阳街道浮着薄霜,袁绍的乌木马车碾过青石板。

  许攸捻着胡须往车厢壁凑了凑:

  “要说雒阳的袁氏庶支子弟,够分量的也就袁遗、袁胤、袁叙三人。”

  袁绍嗤笑一声:

  “袁胤那厮……自幼跟在袁术屁股后头的货色,就别想他了。

  “当先取袁遗,某这位从兄自小被送去拜师学艺,没沾染上族里的腌臜气。”

  说着,他想起去年在太学见到的袁遗,青衿布履却气度雍容。

  “从兄极为磊落,至于袁叙……某这个从弟,虽然圆滑些,但是他与某算是同病相怜。”

  “袁叙是某叔父袁平那一脉的,从小也没少受委屈,这些年虽然是依附在嫡系之下,心中却尽是不满。”

  许攸手叩在膝上,若有所思:

  “既如此,此二人倒是轻松些,而且某听孟卓说过,他那弟弟张超与袁遗是同门。”

  他顿了顿,见袁绍望着车窗外的眼神发沉:

  “还有……光禄勋袁滂之子,陈留袁氏的袁涣?”

  “正是,他是此行最关键的一环……唯有借来陈留袁氏这个外力,才能真正撼动那两个老匹夫。”

  话落,马车已经停在了袁遗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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