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去民政局离婚
协仁医院,在经过漫长的堵车后,温晚迟到了,只能等前面预约的人都做完再开始。
好在柳南烟还在她身旁陪着她。
不过这对温晚来说不是什么坏事,正好给了她时间,让她多陪陪腹中的胎儿。
在等待区的长椅上,不知过了多久,温晚听到护士在叫她的名字,心里一个咯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她却不知,在她进去手术室后没多久,楚辞就来到了这里。
他表情焦虑,东张西望地不停寻找,四处查看,还是柳南烟先发现他的。
“楚辞,你怎么来了?”
为了避免在外面被人认出身份,楚辞出门后习惯戴口罩和墨镜,没想到被柳南烟轻易认出,他愣了一下,随后更加焦躁。
“你在这里,是不是小晚她…”
“没错,”温晚的事情基本上没瞒过柳南烟,她知道楚辞清楚胎儿畸形的事情,于是确定地告诉他,“小晚刚进去…打胎。”
同时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温晚来这里打胎只告诉了她一个人,楚辞为什么会知道?
楚辞从得知温晚就在手术室后,就无比担心,双眼动也不动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此时就算听到柳南烟的问话,也没有挪动目光,头也不回地回答。
“我认识协仁医院的院长。”
正因如此,上次他才能轻易查出背后作乱之人是陆佳,也能以极快的速度将她辞退。
今天早上,他接到院长,也就是他堂姐夫电话时,当即推了一切工作赶过来。
对他来说,温晚的事情没有小事,即便只是一个流产手术,也有出意外的可能性。
更何况,一旦她做完手术,身体就会陷入虚弱,为了防止温晚身体落下毛病,小月子一定要做好。
他心中也有一个隐而不宣的小秘密,尽管有些卑鄙,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如果温晚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掉,那她和君行道之间会不会离婚?
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就在楚辞想入非非之际,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晚呢?”
柳南烟和楚辞二人转头一看,君行道身后跟着赵芊芊,从走廊另一头过来了。
此时刚好手术室外没有等待的其他人,空空荡荡的,倒凸显出坐在那里的楚辞和柳南烟异常显眼。
君行道大大步而来,看到手术室上方通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眼睛顿时红了。
质问二人:“小晚进去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原来小晚连打胎的事都没告诉君行道?
楚辞毫不退让,直视君行道,小晚到底是有多失望,才会连这种事都不愿告诉他的?
柳南烟被温晚嘱咐过,不能把真相告诉君行道,同时也没预料到君行道的到来,同样没有说话。
看到二人的反应,君行道一拳打在墙上,不顾‘手术中’的字样,就要闯进去。
楚辞一把拦住君行道:“小晚还在手术中,你不能进去!”
君行道神情激动,一把推开楚辞:“让开!”
楚辞措不及防下,一头撞向手术室的大门。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面色苍白的温晚从中走出,眼看楚辞就要撞向温晚腹部。
柳南烟甚至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小晚,小心!”
温晚蹙眉,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按住楚辞的肩膀,以转身之力顺势将他前冲的力道缓冲了。
待二人稳住身形,君行道急匆匆冲到温晚身前查看。
“小晚,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刚好从里面出来。”
说到这里,他面色忽然一变,眼中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小晚,你真的把孩子打了?”
温晚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笑不达眼底:“你觉得呢?”
君行道扫了眼温晚额头上的冷汗,还有苍白的面色,唇瓣轻颤,面上浮现出一抹心痛,看温晚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你真的像赵芊芊说的那样,是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所以才要把孩子打了?”
“这么久以来,你都是骗我的?”
赵芊芊说,又是赵芊芊说!
温晚讥讽地瞥了一眼赵芊芊,只是她眼中的讥讽,与其说是在嘲讽赵芊芊,倒不如说更像是自嘲。
她不做解释:“你怎么想都行,反正现在孩子没了,你想怎样都行。”
君行道怒火攻心,咬牙切齿,不由分说地高高扬起巴掌,却在温晚白嫩的脸颊上迟迟下不去手。
这一把掌,被他狠狠打在墙上。
“小晚,我只想听一个解释!”
他不想再承受误会了,虽然按照赵芊芊的说法,误会的可能性很小。
“还要解释什么?”赵芊芊冲出来打断二人的话心疼地想要拉过君行道的手查看伤口,却被君行道闪身躲过。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怒气冲冲看向温晚。
“君哥哥,那些证据足以表明一切!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看,”她指了指楚辞,“她打胎的事情,连你都没有通知,却让楚辞跟着过来,还能是因为什么?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奸夫!”
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奸夫…?
这句话不断萦绕在君行道耳边,让他逐渐失去理智,他摇摇头,竭力保持清醒,抓住温晚两边肩头来回摇晃。
“小晚,你说话,你跟我解释清楚,只要你能解释清楚,我就相信你!”
温晚像个毫无生机的提线木偶,被君行道拿在手中摇晃,除了轻蹙的眉头,没有一丝其他表情。
“小晚,你说话!”
楚辞见不惯君行道的行径,上前制止:“你别这样,小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身体虚弱,你让她歇歇。”
“滚!”
君行道一把将楚辞推到地上,对他嗤之以鼻:“懦夫!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孩子被打掉?”
说是这么说,在楚辞的刺激下,君行道还是恢复了一丝冷静,抓着温晚的手放松了不少。
温晚眼中的讥讽更甚,冷笑一声:“闹够了?闹够就放手。”
君行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温晚把君行道的手从肩头拿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赵芊芊,垂下眸子,语气淡淡的,“你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君行道甩开温晚,神情狰狞到可怕,“温晚,你真是好样的!”
柳南烟见到君行道这样,直接往温晚这里挪了几步,她担心君行道一言不合打到温晚身上。
温晚目光毫不退让,君行道看不出她眼中任何的情绪,就连声音都空洞无比。
“多谢君先生夸赞,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放心,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想要离婚我随时奉陪。”
赵芊芊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假惺惺对温晚说:
“姐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怀着一个小杂种,还敢住在君家这么多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对了,那个野男人是谁?说出来让我听听。”
啪!
温晚一巴掌打在赵芊芊脸上,这一掌她下了力气,对方脸上顿时出现一个红巴掌印。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听到声音后,下意识想要往前冲的君行道,心下悲凉。
“我的孩子永远不会是杂种。”
说她可以,说她的孩子,不行。
听到温晚到这种时候,还在维护肚里孩子的名声,还在维护那个男人,君行道再也忍不住,护在赵芊芊身前,看温晚的眼神满是失望。
“从前我认为把利益最大化,挟恩自重的人最让人不喜,可没想到,原来你这种人才是。”
“温晚,你让我恶心!”
“放心,这段婚姻我会结束,只要一想到我跟你这样的人生活了三年,我就想吐。”
“明天我会让林立把离婚协议寄给你,我们明天下午就去领离婚证。”
收回目光时,君行道扫到楚辞搀扶着温晚手臂,身上泛起蚀骨的痛楚。
本应甩在身后的手,很自然落到赵芊芊被打的脸上,异常轻柔。
“芊芊,还疼吗?”
赵芊芊再次被君行道温柔对待,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被她迅速压下,故作矜持。
“君哥哥,我的脸是很痛,可的我心很暖,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痛。”
望了眼表情不变的温晚,君行道心中的怒火一点都没有得到缓解。
他以为温晚至少还有一点喜欢他,原来都是错觉。
他狠狠握住赵芊芊的手:“走,我们走。”
君行道的动作并不温柔,重伤初愈的赵芊芊被他拽了一个踉跄,在他身后紧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医院。
一离开温晚的视线范围,君行道就松开赵芊芊的手,哪知道赵芊芊反握着他的手不放。
君行道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手。”
赵芊芊大胆地握住君行道的手:“君哥哥,难道你忘了我给你看的东西?”
“根据B超单上的信息推算,温晚第一次检查时,怀孕的周数来推算,她怀孕时间应该正好是你出差的那段时间。”
“她怀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才会心虚到要把孩子打掉!”
“姐姐都这么对你了,不仅给你头上戴绿帽子,甚至连孩子都整出来了。”
“难道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
赵芊芊越说,君行道就越气。
他找季青看过,季青推算出来的时间比B超单上的还要准,甚至大致推算出温晚是在哪一天怀的孕。
那一天…他还在外地出差,根本不可能让温晚怀孕。
他不想怀疑温晚,可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温晚怀了楚辞的孩子。
所以她在得知孩子来历后,才会慌忙找楚辞共处一天,所以她从前买房子也是…
君行道眼神逐渐幽深,嫌恶地甩开赵芊芊的手。
“如果我想找,有大把的女人往前扑,你以为我需要你?”
赵芊芊不管不顾扑上去,从背后抱住君行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两个好歹有过肌肤之亲,总比外面不知根底的强。”
“明天你们两个就要离婚了,温晚她婚内出轨有孕,难道你就不想趁着还在婚期内,也让她承受同样的痛苦吗?”
正在掰开赵芊芊手的君行道,随着对方说的话,动作逐渐慢下来,拽着赵芊芊的手进了车内。
两道人影倒影在车窗上,随着人影慢慢交叠,隐约响起女人的轻呼声。
……
一夜无话,温晚第二天就收到林立拿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夫人,您和老板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温晚手上翻看的离婚协议书一顿,抬头间还是昨日那副面无表情的脸。
“没有误会。”她没有误会君行道。
眼看温晚说完话,就拿起桌上的笔要签字,林立急了。
“我知道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不可能做出婚内出轨怀孕的事情,是不是对方强迫你,有什么意外?”
看吧,连林立都相信了。
温晚收起眼底的嘲讽:“我曾经很爱他,是我心甘情愿的。”
“曾经?”林立脸上一言难尽,可一想到君行道如今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既然现在不爱了,那不如…”
“林立,”温晚打断他的话,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一份,“我签好了,告诉君行道,下午民政局门口,不要迟到。”
君行道是个合格的前夫,就算抓住她这么大的‘错处’,依然分了些财产给她,甚至连在柳南烟小区买的那套,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都一并赠与给她了。
……
民政局,自昨天之后,温晚和君行道两个人再次见面。
只不过再见面两个人即将陌路。
温晚身边跟着柳南烟和楚辞,君行道身后则跟着赵芊芊。
赵芊芊脖颈上有几处明显的青紫,痕迹暧昧,尤其她还特意穿的低领衫,把脖子上的痕迹完完整整暴露在外面。
温晚心中莫名抽痛,却也带着一股如释重负。
君行道口口声声说的爱她,倒也没看出多爱。
一切都如她所愿,可她却并没有感到开心。
她知道以君行道多疑的性格,会下意识不相信她,但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她竟然有些委屈。
事已至此,能摆脱与君行道的这段婚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