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岁月静好,有人却凄惨无比,何清圮她竟然病了。自从知道卓佩芹疯了后就一直想到何清钰当时恐怖的眼神,总是吓得睡不着觉。后来知道卓佩芹死了后何清圮直接晕了过去,别人只当她与卓佩芹感情,忽闻她身死的消息受不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吓得。
何清圮好怕何清钰会对付她,怕她像是卓佩芹那样的下场。因为日日担惊受怕,何清圮得了病,一种失眠症。一开始大夫开的药还能让她睡一会,但是后来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人精神恍惚,越见瘦弱了,原本潋滟芳华的女子渐渐脸色蜡黄暗沉,变得越来越没精神。柳姨娘既心疼又觉得女儿没什么魄力,比不过何清钰的大气。
何清钰才没时间去搭理何清圮呢,她今日被皇后召见入宫。再次来到皇宫何清钰不禁感慨万分,从前每次进宫似乎都不那么愉快。不是刺杀,就是救人,然后就是宫变。这座巍峨宫殿给何清钰的印象总是不那么美好!希望这一次是个愉快的结果。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何清钰下了车开始在宫中的走廊上行走。前面带路的宫女似乎不爱说话,一路上极为冷清。
今日进宫是皇后设宴召见京中贵女,皇帝要权衡朝臣关系,准备选一批贵女入宫。皇后应该是先帮皇帝掌掌眼的,召见何清钰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何清钰边走边想忽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你这贱婢弄脏了我的衣服,那什么赔?给我狠狠地打。”
这声音有点耳熟呀!何清钰抬眼望去,一个绿意少女映入眼帘,面若桃花,双眼露出几分得意,就连那浅浅地梨涡都透着几分嚣张。不正是万家的千金万熙柔嘛!
跪在地上的女子脊背挺直,似乎很不甘心,好看的眉眼充满着不甘,倔强地不肯低头,那人好像是贺茗。
六皇子南宫慎谋逆被赐死,贺家作为六皇子的外家又如何能幸免于难。男子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女眷则全部被发配到掖庭为奴。
贺茗现在在掖庭干着最粗重的活,没日没夜。还经常被人欺负,可贺茗是个骄傲的,她一直不肯低头妥协。只是没想到今日被万熙柔撞见,万熙柔往日没少被贺茗欺负,自然要寻这个难道的机会欺负回来。
旁边的掌使太监自然看出万熙柔的心思,遂抽出鞭子递给万熙柔,万熙柔打了两下觉得还是不解恨又担心弄乱的妆发就把鞭子递给一旁的太监让他帮忙狠狠地打。太监自是乐意送个人情给万熙柔,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起来。
贺茗一开始还倔强着不肯低头,可是后来越来越撑不住了开始求饶。然万熙柔没喊停,那太监只得继续打。直到贺茗昏死过去没了动静,只有微弱的喘息声。
万熙柔出了心中恶气扬长而去。何清钰皱起眉头从旁边路过,恰巧看到贺茗怨毒的眼神盯着离去的万熙柔。
花无百日红,谁能想到当时能与皇后抗衡春风得意的贺家顷刻间崩塌。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变幻无常,世事难料。
凤鸾殿,皇后李思琊一身华服端坐在上,何清钰与其他贵女一起朝见新皇后。
华丽的凤冠,金色锦缎长裙,嫣红的披帛,让李思琊原本就绝色的脸庞更加国色天香。让群芳争艳的贵女都失了颜色,就算真选几个美人也比不过李思琊的倾城之色。何清钰突然同情其它意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姐们了,有这么一个艳冠群芳的皇后,压力山大呀!
在皇宫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何清钰听到有人提议去御花园转转,李思琊欣然应允。于是一行人便移步去御花园,何清钰无可奈何地跟上去。到了御花园其他贵女争相表现自己,何清钰远远落在后头,她一点也不想凑这热闹。李思琊大概猜到何清钰的想法,也没有特殊对待何清钰,由着她做个透明人。
万熙柔似乎特别积极,何清钰原有点意外后来想起来,因为三皇子身死与仁惠太后(先帝的皇后,南宫晟的嫡母皇后)与万家捐了大半的财富才换的万家平安,是以万家如今不比往昔。加之众人以为皇上似乎厌恶万家,是以济阳王与万家的婚事也就作罢。
这万熙柔大概没当成济阳王的嫡孙媳,转而将目光投向皇宫了,若是选中混个妃子当当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原本是冬日,树木有些凋零,然花园里假山,盆景,流水潺潺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何清钰倒是对这美景没什么兴趣,她倒是很想躲在房屋内,喝点热茶。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见一个少女走过来与自己说话,这人生的端庄秀丽,眉眼弯弯带着笑意。头戴粉色桃花簪,一朵海棠花点缀在发侧,在冬日的寒冷风中摇曳生姿。身穿石榴红百褶裙,外罩青烟色锦缎兔毛阔袖短袄。
“素闻端阳侯府的十小姐十分特别,今日一见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不知怜春有意想结交十小姐会不会唐突?”
“清钰眼拙,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何清钰真的不认识,何清钰的社交圈子很有限,又不耐烦去琢磨这内宅的弯弯绕绕。是以认识的千金很有限。
“是怜春唐突了,我叫姚怜春,兵部尚书姚敬之是我的祖父。”
兵部尚书?不就是田妙妍嫁的那个人吗?何清钰再次打量姚怜春,她应该跟田妙妍差不多大吧?只怕姚尚书年岁不是一般的大呀!
“原来是姚尚书府的千金呀!素闻姚小姐才名,今日得幸相识是何清钰的荣幸。”
“我听闻侯府十小姐医术高明,颇善农桑,是一个胸怀远大不逊色于男子的神奇女子,今日得见果然不俗,可见传言不虚。”
这话说的听着像夸人似乎又意指何清钰身为闺阁女子不安于室。没法子,封建社会对女子颇为苛责,但凡女子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会被一些迂腐的人抨击。何清钰并不想与古代被这可悲的理念荼毒的女子做无用的辩解。淡淡一笑道:
“清钰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倒腾倒腾一些医药,给人扎扎针什么的,若是姚小姐哪日不舒服了,清钰一定为姚小姐多扎几针,保证药到病除。”
“何小姐真会说笑。”
姚怜春一脸尴尬的笑道。其实她会这么好奇是因为她祖父对何清钰比较赞赏,因为那产量奇高的稻谷种子。姚怜春的祖父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赞何清钰胸怀天下非寻常女子。
何清钰倒没什么兴趣去揣测姚怜春是什么想法,她本就不乐意过多关注内宅的事情。与此道相比何清钰更乐意泡在山庄喝喝茶,看看书,没事练练功,做个闲云野鹤的闲人岂不逍遥自在?天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不累吗?
暖阁里有不少花开了,一群千金贵女围着一盆花赏来赏去也不会看出花来。这般无聊的事情何清钰是不耐烦去看的,于是就向李思琊告罪先回去了。刚走没几步就听有内监喊道:
“皇上驾到。”
何清钰只得立在一旁恭迎圣驾。南宫晟一身明黄龙袍加身,原本南宫晟就就生的十分高大,如今显得更加威武霸气。加之南宫晟原本就生的俊美又硬朗,一出现整个花园顿时平添几分阳刚之气。何清钰都不用抬头看,只听那些微弱的惊呼,看那骚动不安的手脚都能预料到不少贵女怦然心动了。
“皇上怎么来了?”
李思琊没料到南宫晟会来有些神色莫明,其实她心里又怎会好过,为自己的丈夫挑选妾室。可是她却必须做,因为如今她的丈夫是九五至尊,而她也是无法任性妄为的大悦皇后。纵使再不情愿她还是要兴高采烈的为他挑选妃子,哪怕这女人以后会分走丈夫的心。
南宫晟也知道这事对李思琊来说是极为为难的事情,可是如今坐上这位子才知道皇帝也有很多无奈。他如今初登尊位,朝中大臣多有根基深厚,他想做些什么都会受到束缚。这皇位做的十分憋屈,再等等,等他将这些大树连根拔起他就不会再让思琊受这种委屈了。
“我听说皇后来御花园便来看看。”
不知是谁哎呀一声,就见一个身影扑倒在地,正好趴在南宫晟脚边。那女子正是万熙柔!
万熙柔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不知是谁绊了她一脚,她就这般狼狈的倒在地上了,心中慌乱无措。
何清钰微眯双眼看了看原本立在万熙柔后面的女子,那人身着桃红色长款貂毛外罩比肩,深绿色百褶裙。眉眼处几分姿色颇为像叶雯颖,正是叶雯颖同父异母的妹妹叶雯昕。这人刚刚故意踩着万熙柔的裙边,想来应该是万熙柔刚刚表现的太过张扬,想让她在帝后面前出丑吧?
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姚怜春倒是先一步扶起万熙柔道:
“想来定是熙柔走得乏累了,一时站不稳才会这般失仪。又见陛下龙威之盛才恍惚跌倒,皇上皇后仁慈,还请恕她失仪之罪。”
万熙柔惊慌不已,忙跪下磕头告罪。
“你叫什么名字?”
万熙柔愣愣住了,皇上竟然问自己的名字,看来是不生自己气了,顿时答道:
“臣女万熙柔。”
“万家?万兆淳?”
“启禀陛下万兆淳是我大伯,家父万兆年。”
“嗯,很好,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姚怜春与万熙柔忙站起来,万熙柔一脸劫后余生的惊喜,只是姚怜春,叶雯昕低着头似乎一脸不甘心。
之后南宫晟就匆匆离开了。余下的贵女逛完花园就各自回家,这次皇宫之行倒是无甚大事发生,总算让何清钰稍微没那么抗拒这巍峨壮丽的宫殿了。
后来皇后选了六位德才兼备的贵女入宫,其中就有叶雯昕,万熙柔,姚怜春三人。何清钰心想这下皇宫里只怕会很热闹了!只是不知道这些贵女谁能笑到最后呢?
只是这些何清钰并不在乎,她现在正在查阅书籍,她很想帮助厉城,所以她将空间书阁里的书又仔细过了一遍。何清钰挑选了六本关于诅咒方面的书籍,只是这些书籍晦涩难懂,何清钰没看几页就缴械投降了。
何清钰打算还是将书拿给向文,让他来研究吧,毕竟术业有专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