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我的牛肉在哪里？”

　　陈志立的表情突然一变，从欣喜渴望，变成了慌张失措，哪怕身体被束缚，脑袋也不住往四周张望。

　　“我的牛肉在哪里……”

　　“你偷走了我的牛肉！”

　　这个精神患者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狂，伸出脑袋，张大嘴吧，似乎是想要给张懿来上一口。

　　“我去，一言不合就开呀……”

　　张懿之前为了诱导，站的有些近了，匆忙之间才躲过这一下子。

　　“你偷走了我的牛肉！”

　　“去死！都给我去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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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的这一幕，张懿，玲珑都有些懵逼，但是医生们却显得见惯不惯，似乎这才是陈志立正常的状态。

　　“无法沟通，只有少部分情况下，他才能够有理智交流，但是也显得昏昏沉沉。”

　　郑医生无奈的说道，他遇到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对于陈志立的病症一直束手无策。

　　“好吧……”

　　张懿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常规办法恐怕是没有用了，那或许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事情了。

　　“我曾经也认识过一位心理医生，他是一位大学的教授，教过我一些和心理患者沟通的办法，刚刚有些疏忽，所以也没用出来。”

　　“你们能否先出去一下，一旦有任何问题，我会立刻也通知你们进来。”

　　“这，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郑医生有些迟疑，毕竟放一个只是略懂相关知识的人和一位精神病人沟通，怎么想都是不合理。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是想要询问一些案件相关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

　　见到张懿都已经把案件的事情搬出来了，这几位医生也只好答应，毕竟这间看护室和外界还有一层玻璃，就算来到外界，他们也可以把握。

　　等到这些医生一个一个离开，张懿连忙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符箓，然后随手点燃。

　　“火，火……”

　　原本一直待在床上发癫的陈志立忽然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那还没燃烧殆尽的符箓。

　　“外面还有人呢，你怎么能拿出那些东西？”

　　玲珑惊呼一声，连忙就用身体挡住火焰。

　　“没事儿，我用了幻术。”

　　张懿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障眼法，这是刚刚隔得太近，不方便施展，现在他们隔着一层窗户，是看不到我在做些什么的。”

　　张懿呵呵一笑，在他的幻术面前，普通人是会轻易的被愚弄。

　　就算是当时附身在普通人身上的那只老鼠精，也同样被他狠狠的耍了一把。

　　“这么厉害！”

　　玲珑眼睛顿时变得有些发亮，“感觉你会的杂七杂八的法术真多，而且真实用！”

　　“还好，这些都很简单的，如果你想交的话，等有空再教你，现在先处理这件事情。”

　　“好！”

　　玲珑连忙答应。

　　交流完毕，张懿转头看向陈志立。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眼眸似乎多了些许光亮，又显得幽邃了许多，就这样上上下下的盯着陈志立。

　　原本还有许多小动作的陈志立忽然一下子僵住，脸色脸色一点一点的垮了下去，呼吸变得沉重。

　　“走开，走开……”

　　他痴狂的喊着，本能的开始蜷缩，然而束缚衣却固定着他的身体。

　　“哦，你似乎是在害怕我……”

　　张懿神色已与之前完全不一，他平静的看着躺在台上的陈志立。

　　他观察着眼前陈志立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挑起，“你，到底在那艘渡轮之后经历了什么？”

　　那捆绑他的绳索，摇晃的变得更加激烈，陈志立的脸上露出痛苦与茫然并存的神色。

　　“不管你是真的疯了，还是一直在伪装，我都会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张懿一边平静的开口说话，一边窥探着陈志立的表情变化。

　　他手指微微的抬了起来，随后点在陈志立的眉心位置。

　　“嗡！”

　　空气中忽然发生一阵震动，陈志立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不，不要……”

　　就在这时，他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声极为勉强的声音。

　　这声音就仿佛是几年未曾开口，沙哑，生涩至极。

　　“听你这个声音，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了，你有理智，那为什么刚刚露出那副模样？”

　　张懿没有停手，既然些许的威胁能够让陈志立恢复些神志，反正他不会做出真切的伤害，这是吓唬一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陈致立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仿佛点在他眉心的不是手指，而是烧红的烙铁。

　　他疯狂的喘气，脸色涨的通红，张开嘴巴，似乎要打算说些什么。

　　张懿眼睛微微眯起，正当收回手指，陈志立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狰狞。

　　“滚，快滚，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

　　他对着张懿破口大骂，脸庞上一根根青筋跳起，难以言说的邪气扭曲。

　　“这，威胁是不是有些没用？”

　　玲珑凑到了张懿身边，疑惑的说道。

　　“不，反而很有用。”

　　张懿两指并拢，在背后掐了个诀。

　　随后，一道声音秘密的传入了玲珑的耳朵里面。

　　“其实很有用，你没发现他的态度已经变了很多吗，从开始的盲目混乱，到现在的愤怒，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的理智回来了，而且，刚才他的理智显然有些巨大的波动，他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态度一变，开始破口大骂。”

　　“难道你还没发觉是什么吗？”

　　玲珑的表情微微一震，随后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的两种人格苏醒了！”

　　没错，郑医生说过陈志立身上曾经有两种人格。

　　这两种人格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一个要住院，一个要离开。

　　而现在，这两种人格同样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没关系，只要能够沟通，那就没问题了。”

　　张懿并不在乎陈志立到底是怎样辱骂他，他只在乎能不能从这个家伙的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怎么压制现在这个人格，让那个清醒的出现？”

　　张懿虽然不懂得多少心理学知识，但是他懂得道术，也同样懂得一些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