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耀在大片的树木上,
树林之上蒸起朦胧氤氲,把阳光折射的五彩而又迷离,漂亮极了。
“轰~”,一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扑棱棱,惊起一群飞鸟。
大树倒地处,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握一柄与其身体极不相称的巨大斧子,看着大树倒下,便放下斧子,斧头着地,斧柄支撑着少年的身体,少年身体微斜的倚靠斧柄,带着些微的喘气声,面孔微红的看着大树。
“嗯,这次还行,只用了七斧。”少年自言自语道。然后便朝大树走去,剥离起大树来,不消多长时间,合抱粗的红桉树便被他收拾的只剩下约十丈长的树干,光滑笔直的躺在地上。
待少年将周身收拾利落,一手抄起巨斧,一手合起地上的树干,五指用力,稳稳的托起树干稍细的一端,直溜溜的下山去了。
艾辛大陆,东临珀斯维克大洋。
大陆和大洋的名字里有一个“大”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绝对不会与小有关,方圆不知几万里也。大陆和大洋的交界处,散落着零星的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岛屿,星罗棋布。
此地正位于这些岛屿之中的一个岛屿之上,岛屿不大,靠近大陆,位置正好位于大陆上的河流入海之处。河流和海洋的交汇在悠远的历史变迁中形成了这座小岛。从上方看去,入海口就像一个张开巨口的口袋,这座小岛就位于口袋之中。除开这座小岛外,再无他岛。故此岛被形象地称为零丁岛。
岛上地势险要,四周经过无数年的潮水冲刷,悬崖峭壁丛生,条件恶劣。恰似这种极其凶险的地理条件,似的岛上鲜有外界的踏足,各种生物得到了天然的繁衍生息,简直是化外世界。
岛上人口不多,只有一个很小的村庄,村子里大约十来户人家,俱是猎户,靠着山海生活。
那名砍树的少年就是这个小村子里老李家的孩子,名字叫李一夫,由于生的矮小,瘦弱,同村的小伙伴们都喊他“一天”,因为老是不长个,就嘲笑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出头来,让“天”变成“夫”。
由于身体矮小瘦弱,加之小伙伴每天的起哄,让“一天”,不,“一夫”很不爽,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高变强,捅破那闹人的“一天”称号。于是便去央求父亲,父亲疼爱之下很无奈,搬箱倒柜的找出老祖先留下的一堆书籍,从中找出一本布满灰尘的书籍来,敷衍似的扔给了一夫。
一夫欣喜的接过那本布满灰尘的书,不厚,大约几十页的,但是每一页好像不是当下流行的纸质书页,好像也不是帛,像一种皮质书写而成,很结实,有厚重感。他急忙打开来看,一看,傻眼了!不认识,也不会读,更不知道书中那些扭曲文字的意思。
虽然村里有个先生,经常带着村里的一帮年幼孩子读书断字,但那也是顺带。毕竟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虽不知村子成于何时?大家也亲如一家,但是每家每户都为生计上山下海操劳,也不可能安排个人专门负责教导孩子后生。所幸村里有个祠堂,祠堂后院有个小藏书阁,随想学习文字,都可以自由的去翻阅书籍,不懂之处可以请教村中先生。
从小藏书阁可以看出,村民的先祖肯定是个文化人。而且村民们都觉得自家的先祖肯定是个大文化人,因为遗留下来的书大部分他们都看不懂。
再好的书籍,也抵不过对每日柴米油盐生存的需要。当必须为生存拼命的时候,那些老祖先的东西便不值钱了。渐渐的无人问津,藏书阁也落满了厚厚的灰层,无人打扫,更别提那些家中还有些书籍的村民了。
所以,当一夫接过书本的时候,对书中的文字也是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识。
“老爹,我不认识字,你教我!”
“我也不识字,怎么教你?”
“那你给我这本书,我也看不懂啊?”
“看不懂就使劲看,或许就看懂了。”
“我要听你的,我就是傻子!”一夫无奈的看着落荒而逃的父亲,生气的嚷道。
一夫一边嘴里嘟囔,一边拿来抹布,把书拿过来,一点一点的擦拭。毕竟这是自己下定决心,向父亲讨要来的东西,心里还是比较重视的。
当他把书本上的灰层擦拭干净后,一本崭新的书籍出现在手上。材质非金非帛非纸,不知道是何种材质,抹上去油滑柔软,偶尔对皮肤有点刺感。
“这是什么玩意?”一夫心里嘀咕道,
“从来也没见过书呀,我们家。老爹也不识得几个大字,他哪会看书?”
“不会是老爹偷了藏书阁的书把?”
“爹,我瞧不起你!,你哪能去偷书,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拿啊。”
村外,一个真在干活的汉子,头上冒出几滴汗珠来。“今天天气不热啊,怎么干了一会就出汗了呢?不会人到中年身体虚了吧?下次泡茶是要放几粒枸杞了。”
汉子暗自嘀咕不提。一夫在家里,坐在一个老旧的竹椅上,盯着书上的那些扭曲文字发呆,在发愁如何才能看懂?看不懂一切都白瞎,还怎么出头啊?小伙伴们都盯着自己呢。
嗯?不经意间,一夫发现他盯着的纸张上面闪过一丝光线,柔滑而飘忽,渐渐的,光线划过那些文字,带起那些笔划,就像用线牵起木偶一样,将笔划串起,形成了一个个生动活动的文字,在跳着扭曲的舞蹈。慢慢地,这些看似无章的笔画构成了一个人形,不停的演绎着奇怪的动作......
这一刻,一夫福至心灵,他觉得这是绝不简单,捡到宝了。一夫急忙集中精神,全身心的盯着书中的小人,努力记住小人的每一个动作。
渐渐的,一夫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眼睛恍惚。大约只有十息的功夫,便到底人事不知。
待他醒来时,他在父亲怀中,旁边坐着一个老者,他是村中的先生。是真正的先生,既识文断字,偶尔教授村中孩童学习文字;也识得黄中精,帮助村民怯热止痛。但是对一夫的病症也是一筹莫展,不知病因,不晓病理,如何施救?
“承中啊,”老者喊着汉子的名字道,
“我看一天啊,一夫啊,不像是有重疾之症,倒是像是疲劳之症。因劳累伤神过度而昏迷,休息够了就会好了。不过以后有机会还是带他到岸上,去寻那大型医院看一下才能放心,听说特别先进。万一这里不好.......也好早知道!”老者边说边指着脑壳。
“你个老梆子!”一夫看着老者那猥琐的神态,不由得心底骂道,
“你就是说我脑子不好呗!”
“不过,这次很奇怪哎,好像看那小人跳舞确实很伤神。”
“我的想想办法才行。”
一夫暗自思付,这绝对是个秘密。不过现在没想到办法去继续看小人。但是这次看到的小人跳舞的姿势却清晰的烙印在脑海里,睡着这么长时间都没忘。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汉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愈加焦急,
“这娃莫不是真傻了吧?怎么会这么白痴?”
“要真是这样,我可对不起他娘啊。”
“都养这么大了,扔了舍不得啊!”
“又是一个年轻的老梆子,你倒是心狠啊,自己儿子都扔!”一夫看着眼前的老爹,横不得拿根木棒轮上去。
“看我妈回来我不告诉她,把你打得满地找呀。”
看着老爹的样子,浑身无力的一夫懒得看,一阵空虚袭来,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海风裹挟着鱼腥味冲上小岛,山岭间雾气弥漫,空气清醒湿润,带着点点大海的味道。一夫感觉神清气爽,没有了之前极度疲惫之感。走出房门,顿时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便高兴的跳了起来。
“咕噜噜~”,没活动两下,肚子里边传来了饥饿的呼喊,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爹,我要吃饭,”一夫大声喊道,一边喊一边往灶屋里跑去。灶屋无人,灶台上放置一篮出锅不久的花卷馒头。
“太饿了,不管了,”一夫抓起一个花卷塞进嘴里,然后一手两个。一边海塞,一边往外去寻他爹。
“不在?估计出去了。”一夫在屋子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老爹李承中。
“算了,”他嘀咕道,“我还是去看看我的小人吧。”
填饱肚子后,一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抱起那本书,没有立即去看。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小人的舞蹈动作。
“嗳?这小人在教我呢?”一夫惊喜的发现,他发现养好身体后,小人更加形象生动了,不在像之前火柴棍那样抽象了,现在更加具象了。
舞蹈的姿势像是在展示一套动作,有了这个发现,一夫便模仿起小人的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