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挑起乱世:从流民开始杀官造反

第84章 卫所问题

  众人眼睛一亮,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既然不滥杀,那咱们不如直接投降!就凭咱们这小城,拿什么抵挡?”

  “可别冲动!”另一人急忙阻拦,神色紧张:

  “咱们黑虎帮不过是县令的走狗,帮里除了跟大哥从卫所逃出来的十几个兄弟,其余都是后来招的,谁知道他们靠不靠谱?

  再说了,城中几大家族还没动静,咱们贸然行事,就算成了,又能怎样?这伙人应当是偏袒世家大族,要是……”

  激烈的争论声在密室里回荡,众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四爷没有插话,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后,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高瘦青年:“高明,你怎么看?”

  高明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迎上四爷的视线:

  “大哥,当年咱们在边军卫所,吃不饱穿不暖,受尽欺凌,是您带着兄弟们逃出生天。

  这两年多,风里来雨里去,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还能剩下咱们十几个兄弟,全靠大哥照应。

  这次!我还是那句话——您指哪,我们打哪!”

  四爷环视一圈,看着兄弟们信任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年,他们出生入死,早已情同手足。他猛地一拍桌子,下定决心:

  “开城投降!虽说这伙人没干过屠城的事,但乱军入城,局势混乱,谁能保证咱们的安全?

  只要咱们主动开门,就算他们瞧不上咱们,也不敢轻易动我们。不然以后,哪个城池还敢献城归附?”

  “大哥说得对!那开哪座城门?”众人齐声问道。

  “南城被世家把持,就开北门!这边咱们的人多,好掌控。

  高明,待会你便找机会摸出城去,将这消息告知那边!天亮之后我等便开门!”

  ~~~~~

  米脂县县衙内。

  几大家族的家主围坐在议事厅内,县令出逃后,这座掌控县城命运的核心之地,便落在了城内的几大家族手中。

  城内的大家族总共有两个,小家族倒是有不少。两派势力的争执已持续两个时辰,茶盏里的凉茶换了三回,却始终未达成共识。

  “这伙人可是贼军!任他说得再天花乱坠,一旦惹恼了他们,谁能保证不被清算?”

  李家家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中的残茶泼溅而出,洒在身旁的茶几上:

  “同乡之情?在刀枪面前不过是笑话!等他们破城之日,我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冯家主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直接投降?朝廷那边如何交代?难道要我们背上叛臣贼子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还是拖上一二日再投降!”

  窗棂外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这场争论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李家家主望着这个迂腐的对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在他看来,冯家主的固执与愚蠢,无异于将全族推向深渊:

  “冯家主,朝堂?如今朝廷自身难保!你以为那些官老爷会在意小小米脂县的死活?

  明日城门若破,我们满门老小的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城外贼军的人数,比米脂县的百姓加起来都多,拿什么去抵抗?拿你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吗?”

  他抓起案上的铜镇纸重重一砸,惊得屋檐下的夜枭发出凄厉啼叫。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衙役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衣袍上沾满泥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腰间的长刀歪斜地挂在胯间。

  他径直扑到冯家主面前,声音带着哭腔:“二舅!北城的黑虎帮开城门投降了!”

  “什么?!”冯家主猛地起身,太师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踉跄着扶住桌沿。

  ——原本还想拖延时间,靠献城之功换取生路,这下全成了泡影。

  而李家家主则气得浑身发抖,胡须都在剧烈颤动,猛地转向下方噤若寒蝉的小家族族长们:

  “你们看够热闹了吧?老夫现在就带人开南门投降!想活命的,立刻跟上!若是阻拦……”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寒意十足,“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话音未落,李家家主已大步迈向门外,那些小家族族长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间,有人悄悄将藏在袖中的密信塞回怀里。

  ——那是今早收到的,城外贼军许诺的免死文书。

  不过片刻,偌大的议事厅便只剩下满地狼藉,连烛火都显得格外冷清。

  冯家主呆立良久,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咬咬牙也匆匆追了出去。

  ——此时他唯一的指望,便是贼军嫌北城门太远,愿意从南门入城,好歹能分一杯羹。

  ~~~~~

  当赵炳快马加鞭返回军营时,米脂县投降的消息早已传遍各部。

  辕门前的瞭望塔上,“赵”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火光照亮了巡夜士卒甲胄上的寒芒。

  但因主帅未归,李岩等人不敢擅自处置,只能暂且将投降事宜按下。

  赵炳顾不上休整,披风上还沾着路途的风尘,立即吩咐赵虎安置赵家村来的族人。

  随后,他大步走向关押黑虎帮首领的营帐,守在帐外的亲兵立刻挺直腰杆,长枪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营帐内弥漫着酸臭的汗味与稻草气息,陈阿四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攥着粗布衣角。

  整整一日的关押,让这个昔日在北城呼风唤雨的帮派头目,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当听到“冲天大将军召见”时,他的膝盖几乎不受控制地发软,连爬带滚地进了主帐。

  “你就是黑虎帮的首领?断指四爷?”赵炳斜倚在虎皮椅上,案头放着刚送来的军情密报,打量着眼前之人。

  陈阿四“扑通”一声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闷响,扬起一片灰尘。声音发颤地喊道:

  “小人陈阿四!哪敢称四爷?在大将军面前,小人连蝼蚁都不如!”

  赵炳询问道:“听说你们是米脂县第一个投降的?为何不与城中世家联手,反倒独自献城?”

  陈阿四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

  “大将军有所不知!小人本是延绥边军的军户,朝廷克扣军饷,让我们自耕自足。可这些年,军官贪墨成风,又遇大旱……

  兄弟们饿得连树皮都啃,小人实在不忍看他们活活饿死,才带着人逃出卫所。如今两年过去,当年的兄弟只剩十几个……

  小人只求能保住他们的命啊!所以才……”

  说到动情处,他竟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赵炳原本只是例行问话,打算重赏黑虎帮以作表率,借此瓦解其他城池的抵抗意志。

  可听到“边军卫所”四个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子前倾:“你们从卫所逃出来的?详细说说卫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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