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皙的小脚怼在张燃的胸口，愣是硬控了张燃三秒。

　　“何必用jiojio呢……”

　　张燃一脸无语——

　　他默默的将这腿给搬开，放回到桌子上，触感倒是挺滑溜的——至于所谓的脚臭，那肯定是一点都没有。

　　这网上的谣言，造了多少孽啊？

　　“问吧……反正这是项目，最后得找你收钱的……”

　　燃子一脸无辜。

　　白楚言默默有些脸红，刚刚情急之下，也算是没走脑子。

　　“如果是你，你选哪条路？”

　　张燃寻思了一下：

　　“第一条路。”

　　“嗯？”

　　“我能接受自己的粉丝之间互相交流，但我不能接受她们喜欢一个虚妄的我，我的所有战绩都必须真实可查，我不能容忍自己的战绩是被吹出来的。如果我不够优秀，她们却要为了我拼命的去和别人辩驳，像是黑社会一样到处控评，去骂我的对家……”

　　张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当然，因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时代，我粉丝也会这么做——毕竟，在那个时代，就是一个舆论爆炸的时代……但我想对得起他们，所以我要拿出足够优秀的作品让她们硬气一些。”

　　“我可不想——混日子，然后她们到处去吹我……”

　　白楚言陷入了沉思。

　　这小子——这小子可能说的是，最理想的一种状态。

　　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很难达到。

　　“那第二条路算捷径吗？”

　　“不算，第二条路，是大势所趋，但同样十分漫长……娱乐圈这块蛋糕，会有很多人都想吃一口……”

　　张燃手指轻敲沙发扶手，这个圈子的乱象他见过太多，但见怪不怪了。

　　“如果说，为什么很多人都想吃一口的话，那就要说到几年之前的米国金融危机对全世界造成的波澜……嗯嗯嗯？”

　　张燃一脸斯巴达的看向张津菲，她正用手指捅自己腰眼。

　　“怎么了？”

　　“说得太远了啊！都扯到金融危机了……”

　　“哈哈哈哈……”

　　张燃摇了摇头：

　　“开个玩笑，总而言之，第一条路不好走，第二条路虽然也很难但那是大势所趋，言姐可以早做准备。”

　　白楚言玩味一笑：

　　“我说的是你会怎么选。”

　　“如果是我，我尽量去做第一条路，然后不刻意引导第二条路，但也不抗拒第二条路，顺其自然。”

　　张燃耸了耸肩：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个小策划……我饿肚子的时候，是菲姐给我办了一张沙县小吃的卡，我记一辈子，所以，我会好好当策划，至少帮她把公司做好。”

　　“燃子……”

　　张津菲心里涌起一股子异常的情绪。

　　终于……

　　有人愿意拿她当世界的中心了吗？

　　……

　　靠在沙发上，张燃感受着这背后的柔软。

　　“其实我……”

　　突如其来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理智制止了他想说的话。

　　上辈子……很累，当一个龙虎武师，从底层爬起来，真的是太累了。

　　可是……那都是自己选的呀。

　　他凭什么觉得那时候的自己选择的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呢？

　　想活着，难道有错吗？

　　他又何必去否定过去的自己呢……

　　……

　　“其实我……哈哈哈哈哈，我心里突然很乱，你知道的言姐……咱们年轻人啊，一提到人生啊，理想什么的，就会很乱！”

　　他无奈苦笑。

　　两世为人，在心里终究有一层门槛要过。

　　如果是aibo，他又会怎么想呢？

　　他记得，他龙虎武师张燃，可从来没有认过输，从来没有耽于逸乐。

　　那他的aibo，同样是他自己，难道会甘心只做一个成团选秀的30强选手吗？

　　如果他嘲笑陆双注定会成为一个糊咖。

　　那aibo会想要成为一个糊咖吗？

　　……

　　白楚言望着张燃的侧颜，她读懂了张燃的天人交战。

　　将指间的香烟掐灭。

　　她缓缓张口：

　　“张燃。”

　　“嗯。”

　　“你选择当策划，真的只是为了你菲姐吗？”

　　“嗯。”

　　“那如果你的菲姐，想要与这个世界对抗呢？”

　　“什么？”

　　“你菲姐是世家子弟，家里有一些实力，但是她的人生一直被安排着，要安排她出国学什么mba，要她掌控家里的集团，定好了她的路……所以，她跟家里闹翻了，这一次出来，就是一场三年之约。如果三年内，她无法打拼出一条自己的路，那她就要回家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乖乖继承企业，当一生的贵妇……”

　　白楚言至少也是演员出身，打起嘴炮来，那情绪也是调动得恰到好处。

　　张燃有些恍惚。

　　“所以……如果她失败了，她就只能回家痛苦的继承数亿家产了？”

　　这也是人话？

　　……

　　“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自由！”

　　白楚言斩钉截铁的在自由二字加重：

　　“我很抱歉，我最近派人调查了你的背景，你当初与家里决裂，选择了音乐学院，难道你甘心张院士和袁院士，站在你的面前，来说你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吗？”

　　“我……”

　　一时间。

　　张津菲的家世，还有aibo的家世……

　　在他脑海里来回打转。

　　居然是一样的叛逆，要打破被规划好的人生！

　　“当然不会甘心。”

　　他沉重的说道。

　　白楚言点着头，来到张燃身边，握住了张燃的手。

　　“所以，就算你想帮你菲姐，你也不可能是一直是个策划。因为她需要往上走，你必须跟随上她的步伐！如果你真的想帮她，就要有更大的理想。”

　　“所以呢……”

　　“所以，往上爬吧！不要甘心只当一个策划，做她手中的王牌，做守护她的王——”

　　白楚言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不希望你的才华被埋没，而她需要你的才华。”

　　丝丝热气，如兰似麝在耳边划过。

　　……

　　他低声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

　　“我和她商量过，我们需要你做一个艺人，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艺人，就像是你所选择的道路一般耀眼……你可以做到吗？”

　　“我当然可以做到。”

　　“所以……这些日子，就当你在休假。回到你艺人的道路上去吧，就当是为了我们两个朋友，成为最耀眼的一颗星。”

　　白楚言将另一只手附在张燃的左胸，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你……可否愿意？”

　　张燃扭过头，艰难的看向了张津菲——

　　这一直以来待她如亲姐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