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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靠,这是要搞事情啊!

  陆寒喉间腥甜翻涌,第七层“断我”的反噬如千刀刮骨。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却仍死死盯着五步外的苏璃。

  她蜷缩在碎砖堆里,指尖还攥着半片染血的药囊,那是方才替他挡下玄骨老祖阴火傀儡时留下的。

  “噗!”

  又一口血溅在玄铁剑上,剑身嗡鸣震颤,剑心石的青光突然暴涨三寸。

  陆寒的左眼泛起暗红,那是剑意侵蚀神魂的征兆,可他反而笑了——痛吗?

  痛。

  但比起苏璃咳出黑血时皱起的眉,这点痛算什么?

  “第七层·断我!”

  他低吼一声,染血的左手按在剑柄上。

  刹那间,水晶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玄骨老祖最后两架阴火傀儡的眼灯同时炸开,黑紫色的火焰被无形剑气绞成碎片,连傀儡胸口的阴魂玉都被劈成齑粉。

  玄骨老祖踉跄着撞翻身后的檀木案几,左肩旧疤突然裂开,鲜血浸透了玄色道袍。

  那是千年前被守道者剑浪所伤的旧伤,此刻竟随着陆寒的剑意共鸣作痛。

  “这...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冷月仙子退后半步,九阴玄体自动运转,仍止不住后颈发凉。

  她看见陆寒脚边的地砖裂成放射状纹路,每道裂缝里都渗出细密的剑气,像活物般啃噬着地面的青金石。

  青鳞立刻挡在她身前,兽耳在发间抖动。

  作为妖族混血,他比人类更敏锐地感知到,那剑气里混着上古战场的杀伐气,像极了传说中斩过魔神的“诛邪”。

  陆寒没理会四周的惊呼。

  他能感觉到第八层剑意的壁垒正在崩解,更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唤,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他自己,又像是某个沉睡千年的存在:“第九层·斩我。斩去执念,斩去犹豫,斩去所有让你软弱的东西。”

  “阿寒...”

  极轻的一声呼唤撞进耳里。

  陆寒猛然转头,正看见苏璃抬起染血的手,指尖虚虚碰了碰他的方向。

  她的唇色已经接近于透明,可眼底还亮着,像暗夜里最后一盏灯。

  剑心石的热度突然烫穿衣襟,在陆寒心口烙下一个青红相间的印记。

  他听见体内传来金铁交鸣般的脆响,那些曾束缚剑意的桎梏。

  对平凡的眷恋,对杀戮的恐惧,对自身身份的迷茫——在瞬间碎成齑粉。

  “第九层...”

  陆寒的声音低哑如裂帛。

  “斩我。”

  水晶宫外的闷雷恰在此时炸开,穹顶的夜明珠被乌云遮住大半,却将陆寒的身影照得愈发清晰。

  他的瞳孔里浮起层层剑影,每道剑影都裹着青红二色,连站在十米外的秦昭都能看清——那是上古剑灵的残魂在苏醒。

  “你终于觉醒了。”

  阴恻恻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陆寒抬眼,正见秦昭从阴影里缓步走上高台。

  这个原本伪装成正派修士的男人,此刻周身魔气翻涌,腰间的玉佩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块青铜碎片。

  那碎片呈不规则的菱形,表面刻着扭曲的咒文,每道纹路里都渗出漆黑的雾气,腐蚀着接触到的空气。

  “你究竟是谁?”

  陆寒玄铁剑一横,剑尖直指秦昭咽喉。

  他能感觉到,这把跟随自己三年的铁剑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像见着宿敌的战魂。

  秦昭的拇指摩挲着青铜碎片,冷笑里带着几分癫狂:“我是‘归墟之战’唯一幸存的封印者,也是你们所谓‘正义’的真正敌人。”

  他话音未落,台下的散修们已炸开锅:“归墟之战?那不是千年前正邪同归于尽的那场大战?”

  “封印者?难道当年镇压剑灵的...是魔修?”

  玄骨老祖突然跪坐在地,双手抱头嘶吼:“原来宗主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我们不是侵略者,是...是被迫封印那把魔剑!”

  他布满皱纹的脸扭曲成一团。

  “可你说过,只要等到剑灵转世,就能解开封印...”

  “住口!”

  秦昭甩袖射出一道黑雾,直接洞穿了玄骨老祖的左肩。

  老人痛呼着栽倒,黑雾却顺着伤口钻了进去,瞬间让他的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那是幽冥宗秘传的“蚀魂毒”,中者三息内便会沦为傀儡。

  陆寒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

  他能感觉到,秦昭身上的气息与剑心石里的剑灵残魂截然相反,一个是阴毒的封印之力,一个是凌厉的杀伐之威,像天生的死敌。

  可更让他心悸的是秦昭方才的话。

  如果当年的“正邪大战”另有隐情,如果所谓的“守道者”其实是被封印的“魔剑”......

  “你说谎。”

  陆寒咬着牙。

  “萧师尊说过,守道者是为护人间才...”

  “你那好师尊知道什么?”

  秦昭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像极了某种凶兽。

  “他不过是被上一代护道者骗着守墓的蠢货!”

  他举起青铜碎片,碎片上的咒文突然发出幽蓝光芒。

  “看见这个了吗?这是当年封印剑灵的‘归墟印’残片。千年前那场大战,根本不是什么正义降魔,是剑灵失控,要屠尽六界生灵!我们魔修、正派、甚至妖族,都是被迫联手封印它的!”

  全场死寂。

  冷月仙子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她望着秦昭手中的青铜碎片,又看向陆寒胸口发亮的剑心石,突然想起昨夜在密室里翻到的《幽冥秘典》——上面记载,归墟印与剑灵本是一体双生,一个主封,一个主杀,缺了任何一方都会失控。

  此刻两片残印同时现世...

  “不可能...”

  她喃喃出声,指尖发冷。

  青鳞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却见陆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剑心石的光芒正在减弱。

  陆寒能感觉到,第九层剑意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浑身脱力的虚弱。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璃身上——她已经昏了过去,苍白的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雪。

  “苏璃...”

  他踉跄着迈出一步,玄铁剑“当啷”落地。

  秦昭的冷笑更盛:“别急着感动,小剑修。”

  他将青铜碎片收入怀中。

  “归墟计划已经启动,等我集齐所有印片,你我...还有你怀里那位小药修,都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转身走向水晶宫后门,黑雾在脚下翻涌成路。

  “不过在那之前——”

  他突然回头,目光扫过陆寒染血的衣襟。

  “替我问候萧无尘,就说他师父的剑,该物归原主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黑雾消失不见。

  陆寒跪在地上,颤抖着将苏璃抱进怀里。

  她的体温低得惊人,可心口还有微弱的跳动。

  他抬头看向水晶宫穹顶,乌云不知何时散了,夜明珠的光重新洒下,恰好照在方才秦昭站立的位置——那里的地砖上,留着一个菱形的焦痕,与青铜碎片的形状分毫不差。

  冷月仙子望着那焦痕,又摸了摸腰间的玉牌。

  牌面突然发烫,她掀开一看,里面竟映出半枚与秦昭相同的青铜印纹。

  “仙子?”

  青鳞轻声唤她。

  冷月仙子猛地合上玉牌,指尖在牌面上按出红印。

  她望着陆寒怀里的苏璃,又望着地上的玄铁剑,喉间突然泛起甜腥——那是九阴玄体在示警。

  “走。”

  她转身走向偏门,声音比往日更冷。

  “回宗门。”

  青鳞犹豫片刻,跟上时瞥见她攥着玉牌的手在发抖。

  水晶宫内的夜明珠在头顶明灭,将冷月仙子的脸割裂成明暗两半。

  她盯着秦昭消失处那道菱形焦痕,喉间的甜腥突然上涌——《幽冥秘典》里“归墟印与剑灵一体双生”的记载如钢针刺进脑海。

  当秦昭取出青铜碎片时,她腰间玉牌里那半枚暗纹突然发烫,此刻正隔着衣料灼得皮肤发红。

  “那是......‘归墟信物’!”

  她猛地转头,玄色裙裾扫过满地碎砖,眼尾的朱砂痣因情绪激荡微微发颤。

  九阴玄体自动运转压制内息,可声音仍带着破音的尖锐:“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寒正用玄铁剑支着身体站起,苏璃的头垂在他颈侧,发间沾着的血珠顺着他锁骨滚进衣襟。

  听见这话,他睫毛颤了颤。

  方才秦昭的话像重锤反复敲打他的认知,萧师尊说的“守道者”、“护道后裔”,竟成了被欺骗的“守墓人”?

  此刻被冷月质问,他望着她腰间发烫的玉牌,突然想起秦昭临走前那句“归墟计划启动”,喉间泛起苦涩:“我也想知道。”

  话音未落,青鳞突然低喝一声。

  这个总垂着兽耳的侍从不知何时绕到了水晶宫角落,掌心浮起淡金色妖力。

  那是妖族特有的破阵术。“咔嚓”一声脆响,原本封锁门窗的困仙阵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回头时,兽耳在发间竖起,眼底泛着妖类特有的幽光:“快走!秦昭那话是说给幽冥宗听的,他们不会容你活着离开。”

  陆寒瞳孔微缩。

  他能感知到,原本分散在四周的幽冥宗弟子正以扇形阵型逼近,袖中透出血色法诀的微光。

  那是幽冥宗“锁魂阵”的起手式。

  苏璃的体温越来越低,他低头看见她攥着药囊的手指已经泛青,指甲缝里还嵌着方才替他挡阴火时崩裂的砖块碎屑。

  “青鳞!”

  冷月仙子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尖冷得像冰,玉牌在掌心压出红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背叛宗门——”

  “仙子。”

  青鳞打断她,声音放软了些,兽耳却仍紧绷着。

  “我能闻见他们身上的血锈味。”

  他指腹擦过阵眼处的裂痕。

  “玄骨老祖中了蚀魂毒,现在水晶宫外至少有三十个被控制的傀儡。您以为他们是来保护夜宴的?”

  冷月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想起方才玄骨老祖被黑雾侵蚀时扭曲的脸,想起秦昭说“归墟计划”时眼底的癫狂。

  或许从她被选为圣女候选人那天起,就只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玉牌在掌心烫得更厉害了,她突然松开青鳞的手,别过脸去:“走。”

  “陆寒!”

  青鳞又喊了一声。

  陆寒将苏璃抱得更紧,玄铁剑在地面拖出刺耳鸣响。

  他刚迈出两步,心口的剑心石突然灼烧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那些本因脱力而消退的剑意,此刻如潮水倒灌,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是苏璃!

  她的脉搏越来越弱,弱得几乎要和他的心跳重叠!

  “啊——!”

  陆寒喉间溢出痛呼。

  他看见意识深处那道被封印的剑影突然睁开眼,剑身上的裂痕里渗出青红二色的光。

  第九层“斩我”的剑意不再是召唤,而是反噬!

  那些被他斩去的执念、犹豫、软弱,此刻竟化作更锋利的刃,逼着他去斩断所有阻碍。

  “轰!”

  整座水晶宫的穹顶突然炸开。

  陆寒的玄铁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面前嗡鸣。

  他的左眼完全被暗红覆盖,右眼却清明如镜。

  这是“斩我”初现的征兆:一半是觉醒的剑灵,一半是未失的人性。

  剑气从剑尖喷薄而出,像无形的巨刃劈开夜空,将原本合围的幽冥宗弟子掀飞十丈开外。

  “这一剑,送你们一场噩梦。”

  陆寒的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剑灵残魂的低吟。

  他弯腰拾起苏璃掉在地上的半片药囊,药囊里的九转回魂草在剑气中泛着幽绿的光。

  这是他方才拼死从玄骨老祖手里抢来的,现在终于能塞进苏璃口中。

  冷月仙子望着被剑气劈开的裂缝,看见月光从二十丈高的穹顶倾泻而下,照在陆寒染血的后背。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牌,这次玉牌里的暗纹竟与秦昭的青铜碎片、陆寒的剑心石隐隐连成图案。

  那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古老阵法,像极了秘典里记载的“归墟”。

  “仙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青鳞扯了扯她衣袖。

  冷月最后看了眼陆寒的背影,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钉,精准钉穿了正从偏门包抄过来的三个幽冥宗弟子的琵琶骨。

  “走。”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可指尖还在发抖——刚才那三枚透骨钉,她故意钉偏了半寸。

  陆寒抱着苏璃冲进夜色时,能听见身后传来追喊声。

  剑心石的热度顺着心口蔓延到四肢,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十里外的山川走向。

  这是“斩我”带来的馈赠,也是诅咒。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苏璃,她的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

  “撑住。”

  他贴着她耳边低语。

  “我带你去镜狱。”

  夜色如墨,镜狱的轮廓在前方若隐若现。

  那是座被无数镜面笼罩的险地,传闻镜中藏着上古封印。

  陆寒能感觉到剑心石在发烫,似乎对那里有着本能的渴望。

  他踩碎最后一片落叶时,身后的追喊声突然消失。

  不是追兵退了,而是有更危险的存在,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的背影。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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