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关于曹操重生成皇叔的那些事

第40章 雪夜旧案埋祸根

  一场细雨突兀的笼罩住雒阳。

  滴答……滴答……

  刘方等人的谈论渐渐融在雨中。

  与此同时,这雨也缠得袁府檐角添了几分喑哑。

  ……

  太仆袁逢负手而立,叩击着窗棂,望着池中残荷。

  司徒袁隗自廊下匆匆而入,衣摆沾着星点雨珠。

  叩击声,脚步声,雨坠声……

  勾起一股焦躁的味道。

  “又有谏官弹劾……”

  袁隗声音微哑,“说袁氏子弟横征暴敛,言辞凿凿,陛下令杨彪彻查。”

  袁逢转身,倚着雨幕,“不止此事。”

  “汝南郡报说,吾族在当地聚集门生的文书被人截获,以结党营私之名递到了尚书台。”

  “至于杨彪……”

  袁隗目光落在袁逢眉间的愁纹上,也不由长叹一声:

  “这几番联姻,倒真是砸了吾等自己的脚。”

  “当年兄让弟迎马融之女进门时,原本是想得那扶风马氏的助力。”

  “谁能料到马季长竟会晚节不保,谄媚梁冀倒没什么,但他也太过招摇。”

  他抬眼望向窗外:

  “马季长的弟子因此纷纷与其离心,诸如郑玄、卢植此辈俊杰……”

  “如今见了咱们袁氏子弟,竟连个笑脸都不愿给。”

  袁逢冷笑一声:

  “善吾袁氏者不差此二人,这倒也无妨……”

  “只是当年送庶子入马融门下,本想借马氏声望笼络士林,如今倒成了笑柄。”

  “更恼人的是某那嫡女。”

  袁逢捏紧茶盏,“自嫁给这杨彪,心就全扑在弘农杨氏了……”

  “杨修那孩子出世后,她更是连回门都懒怠。”

  袁隗挑眉,随手翻了下袍袖:

  “弘农杨氏世代清望,现在可是更瞧不上吾等这汝南袁氏咯……”

  “当初某就劝兄,此乃无谓之举。”

  他忽而轻笑:

  “兄长可还记得,去年祭典,杨赐那老头看咱们的眼神,跟看贼寇似的。”

  雨声渐急,檐漏如注。

  袁逢想着女儿出阁那日,盖头下的面容胜似春日桃花。

  现在倒好,隔着重重府墙,再难见上一面。

  “当年与扶风马氏、弘农杨氏联姻,还不是为了袁氏更稳一些……”

  “谁承想马融晚节不保,杨氏又与咱们政见相悖。”

  袁隗忽然凑近,烛火映得他眼底寒芒毕露:

  “政见?”

  “这杨赐与杨彪父子,是根本没拿咱们当一路人。”

  “前几日廷议,杨彪竟敢当庭弹劾咱们冀州盐铁的事。”

  他指尖敲了敲案几:

  “若不是吾使人压下奏疏,这会儿御史台那早就堆成山了。”

  案头的香炉飘出几缕,袁逢望着缭绕烟雾,没有言语……

  两年前女儿回府时,鬓间别着一支杨氏家传的玉簪。

  当时他还笑着打趣“到底是杨家的媳妇”,女儿却只是低头不语……

  袁隗看出了袁逢眼底的疲惫,走至近前,扶住袁逢:

  “他杨氏若是与吾袁氏全心联手,就算那天子忌惮,也无可奈何。”

  “可偏偏要与吾等唱反调,若党锢不解,他杨氏门生就能落得个好?”

  袁逢摆了摆手:

  “事情走到这步,再计较那些没有意义。”

  “汝南许氏与吾袁氏世代联姻,关系倒是牢固。”

  “可去年咱帮许训挤掉杨赐的司空之位,这与杨氏的梁子算是结死了。”

  “倘若……这杨彪真敢动手,吾袁氏接着便是。”

  袁隗嗤笑一声:

  “也不知这向来看不上阉竖的杨氏,怎么就愿意帮着那尚书令曹节,来对付吾等世族同流。”

  “怕是忘了他祖父杨震当年被阉竖逼得饮鸩自尽……”

  袁逢眉头微皱:

  “曹节那阉竖三朝不倒,先拥立桓帝,再拥立陛下,加位特进,封侯拜相。”

  “如此手段……能让杨彪那小儿着了他的道,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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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位特进】:

  “特进”本为汉代设立的加官名号,意为“特别晋升”。

  即在原有爵位或官职基础上叠加,授予对象多为功臣、外戚或德高望重者。

  正常来说,地位仅次于三公,高于一般列侯。

  灵帝时期因情况特殊,所以特进权威更盛于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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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

  袁逢闭目稍歇,更添几分疲惫:

  “传令下去,盯着杨彪的一举一动,还有……”

  “汝南许氏那边,让他们加紧动作,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了。”

  袁隗轻轻点头,袖中手指不自觉地转动着:

  “只是……近日这些事处处透着股怪味。”

  “背后这只老鼠到底是哪边放出来的?”

  袁逢指尖划过案上《孟氏易》竹简:

  “麻烦事小,怕的是……”

  袁隗瞳孔骤缩:

  “家中有诡?”

  袁逢忽而压低声音:

  “无论是哪家,亦或宫中宦者,都没那个能耐拿到这么清楚的证据。”

  “吾等嫡子自然不可能,叔父那一脉,躲都来不及,不至于趟这浑水。”

  “至于庶子旁支,没几个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那……”

  袁逢身躯一震,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浮现出来一个名字。

  “本初?”

  袁隗眼底尽是阴鸷。

  而袁逢,喉间却泛起苦意。

  那个雪夜又在眼前浮现……

  长兄袁成醉卧榻上,衣襟凌乱,榻边蜷着个浑身战栗的小婢。

  突然,房门被撞开,叔父袁彭手持烛台走了进来,惊得后退半步。

  ……

  袁逢回了回神,垂首低语:

  “本来只是想灌大兄几杯酒,汝倒好,直接下了药。”

  袁隗忽而甩袖,砸在案角发出脆响:

  “那是叔父心软,只将小婢逐出雒阳,才有今日之隐患。”

  话音落地,袁逢眼神一黯……

  那年,父亲袁汤和他说,梁冀已视长兄袁成为眼中钉,若不毁其声名,袁氏必遭大难。

  他只是按照袁汤的指示,本没有害死袁成的意思。

  正巧他有个漂亮的小婢,袁隗便出了个主意,说可以用来勾引袁成。

  于是他们灌醉袁成并下了药,差点就达成了目的,却被叔父袁彭撞破。

  袁彭及时拦住了消息,才没让丑闻传出。

  但经此一事,袁彭与袁成彻底与袁汤一脉离心。

  或许,在他们眼中,是受到了至亲的背叛。

  总之……

  他们与梁氏展开了更激烈的斗争。

  没多久,袁彭和袁成就被暗中谋害。

  又过了几年,那个婢女居然带着一个婴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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