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鹰扬翼
宜阳关头,赵爽独立风中。曙光出现,朝霞吞噬夜空,猶如秦军铁蹄踏平韩国重鎮。
城关之下,无数韩军俘虏集中看管,死傷者屍體尚未完全清理。
杨虎大步走來,眼中興奮難掩:“百將,城內已完全肅清。韓守將已被俘,剩餘韓兵全部投降。”
赵爽微一點頭,目光停在遠方。白起援軍得知宜陽陷落,匆匆撤退。他們終究晚了一步。
“白起撤得倒快。”赵爽少有地露出一絲冷笑。
“那是因為他知道遇上了血鷹!”杨虎豪氣干雲,“百將威名,恐怕連白起也得掂量三分。”
赵爽不置可否,轉身向台階走去。
“准备迎接大軍主帅,看來有大人物要來了。”
远处尘土飞扬,大隊人馬迫近宜陽關。旗幟招展,為首大纛赫然寫著一個碩大的“蒙”字。
“是蒙驁將軍!”董將軍迎上前,神情激動,“滅韓戰役總帥親臨!”
宜陽關頓時沸騰。秦軍將士迅速列隊,肅立城門兩側。赵爽率血鷹營站在前排,風吹動戰袍,衣襟獵獵作響。
蒙驁將軍騎高頭大馬,副將簇擁下緩緩入關。他鬍髮半白,臉龐刀削般棱角分明,雙目銳利,渾身散發不怒自威氣勢。
“拜見將軍!”眾將單膝跪地。
蒙驁下馬,目光如電掃過眾人,落在赵爽身上。
“你便是赵爽?”蒙驁聲音如金石相擊,低沉有力。
“末將赵爽,拜見蒙將軍!”赵爽拱手行禮。
蒙驁上下打量年輕百將,眼中閃過讚許。
“陽城奇襲,宜陽絕壁強攻,果然名不虛傳。帶我去看看你是如何破關的!”
赵爽領蒙驁登上城牆。他詳細講解如何率血鷹營從絕壁攀援、奇襲城門。蒙驁連連點頭,聽到赵爽臨危斷繩,城門直接墜落時,忍不住大笑。
“好膽色!好智謀!”蒙驁拍案叫絕,“不戰而屈人之兵,奪門一役可謂神來之筆!”
回到主帳,蒙驁召開軍議。營帳中,將領齊聚,氣氛肅穆。
“宜陽一破,韓國門戶洞開!”蒙驁指著沙盤,“白起已退守新鄭,我軍分三路進軍,直搗韓都。”
他轉向赵爽。
“赵爽聽令!”
“末將在!”
“你率血鷹營為先鋒,直取成皋,截斷白起歸路。不得有誤!”
赵爽心中一震,成皋乃韓國重鎮,佔領則白起腹背受敵。這是何等重任!
“末將領命!”
散會後,董將軍追上赵爽:“趙百將,蒙驁將軍對你寄予厚望,這可是立大功的機會!”
赵爽面色如常。
“職責所在,在所不辭。”
三日後,赵爽率血鷹營出發。行軍途中,他時刻警惕,派斥候偵察前路,防備韓軍伏擊。
“百將,前方發現敵軍!”斥候飛馬回報,“約兩千人,正向我軍方向行進!”
赵爽沉思片刻。
“可是白起部隊?”
“旗號不符,應是韓國別部。”
赵爽眼中寒光一閃。血鷹營此行只有五百精銳,硬拼恐有損傷。但若成功殲滅敵軍,則成皋唾手可得。
他下令。
“傳令,分兵三路。張虎率一隊繞至敵軍後方,杨虎率一隊從側翼埋伏,我率主力正面迎敵。”
韓軍大隊人馬行至一處山谷,赵爽率隊迎上,佯裝不敵,且戰且退。韓軍見狀,大喜過望,全軍追擊。
“追!活捉秦軍首級!”韓軍主將揚鞭高喊。
赵爽邊退邊觀察地形,待引敵入谷腹部,猛然下令。
“列陣!”
血鷹營將士迅速成陣,刀矛如林,不再後退。韓軍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山谷兩側已響起震天號角。
“殺!”
張虎、杨虎分別率隊從兩側殺出,完成合圍。韓軍腹背受敵,陣腳大亂。赵爽抓準時機,率主力發起猛攻。
“擒賊先擒王!”赵爽手提青鋒,直取敵將。
韓軍主將見形勢不妙,轉身欲逃,被赵爽一劍刺中坐騎。戰馬嘶鳴倒地,主將重重摔落。赵爽飛身而上,長劍架頸。
“投降不殺!”
韓軍主將面如土色。
“我、我投降!”
一時間,韓軍紛紛丟盔棄甲,跪地請降。整場戰鬥,血鷹營以一敵四,大獲全勝,斬首三百餘級,俘虜千餘人,自身僅傷亡二十餘人。
赵爽乘勝直取成皋。成皋守將得知前軍覆沒,驚恐萬分,城門緊閉。赵爽命人將俘虜韓將帶到城下。
“韓守將聽令!秦軍已破宜陽,白起被困,成皋孤立無援。識時務者為俊傑,速速投降,保全性命!”
城頭守將猶豫。赵爽冷笑,下令將俘虜韓將五花大綁,推至城下。
“三息之內不開城,我便斬了這位將軍,再屠城示眾!”
“且慢!”城頭守將慌忙喊道,“我願投降!”
城門緩緩打開,赵爽率軍入城,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成皋。
七日後,蒙驁大軍抵達。蒙驁聽聞赵爽以五百精銳擊潰兩千韓軍,又智取成皋,不禁大為讚歎。
“好!不愧是血鷹!”蒙驁拍案而起,“奉上將軍王翦之命,加封赵爽為五百主,賜爵一級!”
全軍譁然,紛紛向赵爽道賀。從百將到五百主,如此迅速升遷,秦軍中極為罕見。
“血鷹營擴編為五百人正規部隊,直屬王翦將軍節制。”蒙驁繼續宣布,“賜黑底紅鷹旗一面,以彰其威!”
赵爽肅立軍前,接過蒙驁親手授予的虎符和軍旗。從懵懂少年到獨當一面軍中主將,他走出了第一步。
論功行賞畢,蒙驁單獨召見赵爽。
“王翦將軍對你極為賞識,”蒙驁意味深長,“你的事跡,已經傳到了咸陽宮。”
赵爽心頭一震。咸陽宮,秦王所在。
“滅韓之後,六國尚存五國。”蒙驁繼續,“韓破之日,便是攻趙之時。你可做好準備?”
赵爽抱拳行禮。
“末將願為大秦效死!”
蒙驁滿意地點頭。
“好!回去整頓部隊,三日後隨我一同覲見王翦將軍!”
赵爽離開大帳,站在成皋城頭,眺望遠方。落日餘暉下,韓國土地一望無際。六國之中,韓國只是開始。前路還有趙、魏、楚、燕、齊五國虎視眈眈。
更遙遠的未來,還有更大的舞台等待著他。
“五百主?”赵爽輕聲自語。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這只是開始。
夕阳西下,血鷹雄立城頭,展翅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