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子离心,深夜刺杀(求追读!)
午后,用过餐食,葛家子女齐聚一堂。
葛从辉老脸上多了丝血色,朝众人问道:
“现在叶管家被流匪扣住,那个什么袁统领递话,要我葛家拿出五百两黄金赎人,你们看这件事该如何应对?”
长子葛志明环顾了下姐夫和二弟,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次子葛志远手上折扇一合,三角眼中光芒一隐,似在沉思。
唯有长女葛慧手臂推了推自己丈夫,丁修北想了想,组织语言道:
“岳丈,此事十分棘手。”
“这群窜入我琅水县乡野的流匪多半是来自临郡池南郡的叛军,其间干系过大,我们琅水县衙无力插手。”
“至于那位袁统领,名叫袁知勇,曾是池南郡镇墟军的一名统领,手里掌兵过千,听说其武道修为已是铸体四层,一身气血浑厚无比,我琅水县衙几乎无人可敌。”
“何况他们藏身于十方大山中,行踪莫测……”
葛从辉也不过是一个乡下土地主,不了解大夏各地州郡出现了什么情况。听自己贤婿一说,心中顿时一惊,满脸愁容,不甘心道:
“难道真要拿五百两黄金赎人?平白送这帮流匪大半家产?这可是我葛家祖宗数代传下来的!”
葛志明也是一脸着急,道:
“爹,那叶向德怎么值得五百两黄金?依我看,不理会流匪算了,有县衙在,谅他们也不敢下山来抢!”
葛从辉长须一抖,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叶向德在葛家待了几十年,肯定知晓一些秘密,明日就要天中节礼祭祖宗,葛从辉哪敢去赌?
宝物动人心。
时间拖得越久,如果真被流匪统领袁知勇知道了什么,肯定会下山杀进葛家!
倒是一直老神在在的次子葛志远手中折扇轻轻一拍,不紧不慢道:
“不论如何,这帮流匪目前只是图财。”
“家中可以给我二百两金子带在身上,姐夫同我一起,在日落之前去西郊集和他们谈谈看。”
此话一出,堂中静了一会儿,最终葛从辉仍是摇头,额上皱纹深陷,语气阴沉道:
“不行,流匪盯上我葛家颇有些蹊跷,此事过于凶险,不能再出差池!”
“就让洪来财带一百两黄金过去,先稳住流匪,其他的等明日祭祖再说。”
提到祭祖,众人心思各异,三姐弟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
内院门口。
曹亮看着弟弟曹顺敷药后肿起的半边脸,不由骂道:
“习武多年,毫无进步,丢人现眼!”
曹顺张着嘴,急痛道,“哥……”
“难道要我为你报仇?”曹亮眼珠一瞪,又低声道,“不急,他许祀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
外院正门。
许祀一直巡守到天黑,有吕岩带着十几号人看着,他趁机回到了偏房歇息。
今夜葛家人头攒动,却静得出奇。
昏黄的油灯光芒中,灯芯童女浮现。
明日就是天中节,葛家今夜必有密谋。
灯芯童女的谛听神通笼罩,许祀双耳过滤掉无用的杂音,只关注葛家人的重要谈话。
内院卧房,葛从辉难得抱着正妻柳氏,喃喃道:
“养育儿女多年,终是孩子大了不由父母作主啊!”
“大女儿是又闷又怕,自以为靠了个落魄婆家就能拿捏住我?”
“本以为长子志明人怂胆小,没成想还有几分狗胆,吃里扒外不说,还贪得无厌。”
“唯独远儿有我九分模样,是个有心思谋算的,不过还是火候不够。”
这番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在柳氏耳边却是催命丧钟。
她瑟瑟发抖,嘴里怯懦:
“老爷,虎毒不食子……”
“我是锦鼠血脉啊!”
另一处宅院。
灯光下,丁修北拿着绢布擦拭着长刀。
妻子葛慧扑到他怀里,双眼淌泪道:
“相公,我怕。我自幼总做噩梦,梦见我爹站在我床头两眼通红,滴着口水,要吃了我……”
丁修北瞳孔一缩,眼中光彩流转,安慰道:
“噩梦而已,不必多想,岳丈为人和蔼,岂会有那等离谱行径?再说,琅水县域有我悍狈一脉坐镇,不论发生何事,自会庇护你我周全。”
葛家长子葛志明处。
一阵惨叫后,葛志明重重踢了脚已经被狗群撕咬得不成人样的刘三尸体,怨恨骂道:
“哪冒出来的杂碎,坏爷的事!”
“叶向德那狗娘养的,叫他去琅水城的仙家庙替我求条活路,居然被流匪掳了去,真是没用的废物!”
次子葛志远处,油灯昏暗。
葛志远对心腹曹亮密谋道:
“趁夜深的时候,你做好准备,悄悄前往许祀的房内,直接将弄死在睡梦中。”
“这是我重金买来的销尸粉,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惊动他人,实在不可为就放弃。”
曹亮重重点头道:
“爷,您救过我这条贱命,还为我脱去奴籍,我曹亮肝脑涂地,必当为您办妥此事。”
曹亮轻身掩门上墙离去,葛志远盯着夜幕幽幽自语:
“一子一女,阴阳相济足矣。”
“老不死的想要我的命,我也想要你们的心和肝。”
……
外院偏房中。
灯芯童女的一刻钟时效将到。
但是,她的欲念值已经变为[欲念:140/100]。
足够灯芯童女升级!
在小女孩眼巴巴的表情下,许祀按捺住跃跃欲试的念头。
熄灭油灯,合衣睡下。
手指间罡气流动,静待曹亮的到来。
夜风拂过房顶,梁上瓦片轻响。
睡意的许祀翻了个身。
直到风停,他已经沉沉睡去。
就是这个时候!
一直趴在房梁上的曹亮双腿一动,轻轻跃下,踮着脚尖弓身来到许祀床前。
手中匕首寒光闪闪。
年仅十九岁便武学大成,你这种人留在葛家也是阻碍,还敢落我脸面当众打我兄弟,合该你死,许祀!
这样想着,曹亮眼神发狠,壮实的左臂掐向他的脖间,右手的匕首直插他的心口。
霎时间,一对凌厉的眸子对上曹亮的双眼。
曹亮脑子一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圆满的腾蛇刀法罡气沿着右手灌入匕首,又快又狠。
侧躺在床的许祀早已经调整身形,狭小范围内,恰好施展游蛇七步。
身体如盘蛇窜跳,险险避开对方匕首,六合方位内,他出拳如老猿出涧,一抓一握甚是迅猛。
昏暗之中,曹亮虽一时认不出这是什么功法路数,但看气势不过大成武学,心中大定,手里匕首反挑斜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许祀身上动脉涌出的鲜血。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忽觉自己脖颈一窒,紧接着是一丝剧烈的阴冷感!
“你!”
曹亮双眼瞪大,如死鱼般凸起。
刚说出一个字,那丝阴冷气息绕过他脖子一圈,深入颈椎。
咔嚓。
一声脆响。
他脖子一歪,手中匕首掉落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