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哥听到这话，默默地从办公室背柜后面走了出来。

　　“凯哥，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偏帮你！”韩山平凝神看着陈凯哥说道。

　　“谢谢韩董。您放心《霸王别姬》绝不是我的终点，下一部电影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了！”

　　韩山平点了点头：“《美丽的大脚》总归只是小成本，即使再好，对华夏电影也起不到什么推动作用。”

　　“小制作小成本，终是难以匹敌好莱坞的。”

　　陈凯哥看着韩山平没了什么说话的兴致，便起身道：“韩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韩山平挥了挥手，便端起了茶杯。

　　茶水入喉，望着走远的陈凯哥，韩山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刚刚的决定突然有了一丝不妥。

　　程实出了中荧，先把情况和姜闻说了一声。

　　毕竟关系是通过他找的，无论情况好坏，总要告知一声。

　　姜闻知道后，直接在电话里直接问候起了对方的亲属长辈。

　　原以为中荧最多只会为难一下程实，或者在资源上少支持一些。

　　但现在看来明显是要踩他了！

　　“小子，要不要我过来？”姜闻气愤的问道。

　　“算了，你要是真能过来，也不用问这话了。”程实无奈的说道。

　　姜闻过来能怎么样呢？

　　最多占着一些理，大吵一顿，但是于结果有什么变化？

　　毕竟人家是发行方，要不要发行，怎么发行，都是人家自由。

　　虽然情义上明显是对方站不住脚，但是在商言商你能说什么呢？

　　店大欺客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于是，程实便提议让姜闻带着他去华艺一趟。

　　这是现当下仅剩的最好的选择。

　　不容有失！

　　姜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和华艺约好之后，就直接让程实打车过去。

　　程实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还以为是姜闻起到了大作用。

　　两人马不停蹄，正午时分便进了华艺。

　　等两人再次出现在华艺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姜闻看着默默无声的程实，心里有些愧疚：“程实，宣传你真的要自己做吗？”

　　“你不叫我小子，我一时间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啊！”程实笑着调侃。

　　但是心里还是不住的有些苦涩：“宣传是要自己做，毕竟不是和你打着两千万的赌吗？”

　　一下午的谈判，让程实彻底明白什么叫私营性质的华艺。

　　本以为对方是看重的是姜闻的引荐和一个年轻的金鸡奖得主。

　　而到头来，所有的谈判只有两个字：利益！

　　在自己承担宣传的条件下，对方依然只肯让出票房收益的百分之四十！

　　并且为了给他们空出黄金档的时间，华艺要求十天之后必须上映。

　　十天！

　　他们和院线都不一定能谈好，怕是电影的磁盘都还不会全部铺开！

　　即使能铺开，那些易拉宝之类的宣传报也来不及做！

　　这一切的匆忙，只是为了给其他电影空出黄金档！

　　营利，他们要求的只有营利！

　　不管你是什么金鸡奖得主还是什么知名导演，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才是好的！

　　姜闻安慰道：“小子，导演就是这样，你别看外面说的好像导演很威风，其实有时候为了投资或者发行，也会委屈的不行。”

　　程实笑了笑，用着姜闻未来电影的桥段说道：“姜闻老师，咱有一天会站着把钱挣咯！”

　　姜闻拍了拍程实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别叫老师了，大你这么多岁，叫我声闻哥你不吃亏！”

　　“那你别叫我小子了，叫我程老弟也行！”

　　“去你妈的，和你说认真的呢，你在这儿皮！”姜闻作势捶了一下：“得嘞！不领情算了，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再给我打电话吧。”

　　姜闻依旧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不等程实回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实看着姜闻魁梧的背影，默默的念道：“姜闻老师啊，你不知道我在横店多少个日夜都是拉你的片子度过的。”

　　目送姜闻离开之后，程实自己也打了车回家。

　　仰面靠在出租车的头枕上，听着电台里还在放着《坚持到底》。

　　程实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祝杰对他说，

　　才能不重要，变现的才能才最重要。

　　如果自己之前已经有部大卖的电影傍身，或许今天两次谈判就不会这么被动。

　　但是，如果真这样的话，自己又难免被这些大的电影公司绑架创作的想法。

　　所以，只有把电影发行渠道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否则就像是被人卡了脖子，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只是这么操作的话，这就代表了自己要投院线！

　　难道模仿万达之类的模式？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第一个沃尔玛万达成本就要三个小目标！

　　这可不是张张嘴就可以实现的。

　　好在，不管如何，眼下已经把电影的发行谈妥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就是按照计划做好宣传，让电影获得最大程度的曝光！

　　就在程实全身心投入到宣传之中时，一股针对程实的飓风已然刮起。

　　《恃才傲物，程实导演的十大欺人事件！》

　　《程实不诚实：细数天才导演的三大缺陷。》

　　《大三学生难获资本青睐，新电影或折戟？》

　　类似的话题开始不断在大报小报上刊登。

　　《李媛控诉，程实疑似抄袭自己小说“卖土豆的女人”。》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含沙射影，那现在对程实的人身污蔑就是明目张胆了！

　　并且借着金鸡奖的东风开始喧嚣尘上，愈演愈烈！

　　……

　　唐妍今天很高兴。

　　她从超市买了一瓶蛙哈哈，上面的瓶标赫然是程实学长的电影。

　　这事儿，自己原本还不知道，全是白百合回来后告诉自己的。

　　而且听说程实学长的灵镜赞助了今天最大的新生晚会活动。

　　那操场上一定很热闹吧。

　　右手挽着白百合的胳膊，两人一手一瓶蛙哈哈，像是应援一般的走去操场。

　　新生晚会，是开学最热闹的学生活动之一。

　　无论年级高低，大家都统一抱着看帅哥学长学弟与美女学姐学妹的心态，好好拾掇了一番。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反其道行之的“邋遢”人。

　　唐妍来到操场，原以为会听到大家和自己一样对程实学长的崇拜，但是一路走来却听到了质疑与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程实的电影听说不是他自己拍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怪不得大家都说程实的人品不咋滴。”

　　“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好人了，平时都忙着玩音乐，怎么可能突然就拍了一个牛逼的电影。”

　　“那肯定啊，我上次还听说了他在排练厅顶撞黄建师兄呢！看来网上上说的也都是真的。”

　　“你们说……学校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处分啊？”

　　“那必须有啊，这种害群之马必须明正典刑，不然以后出去谁敢用我们中戏的学生！”

　　唐妍顿住了脚步，气势汹汹的转过头，直面这几个男生：“你们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