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80章 圣堂密谋

  喀山大教堂的穹顶投下斑驳光影,圣母像左眼被光芒笼罩,右眼则隐于阴影。

  阿列克谢跪在圣母像前,军装肩章的金线在烛光中微微颤动。

  用力地握拳让指甲深掐入掌心,血珠渗进圣物的缝隙——

  由大牧首阿喀琉斯亲自祝福过的十字架,此刻正缠绕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上。

  “圣母啊,若这真是您的恩赐……”他的低语混着哽咽,在空旷的教堂里几乎荡出回音,

  “我只求那孩子能好好活下去……哪怕要我下地狱,我亦无怨无悔。”

  他的话音几乎刚落,圣母像前的群烛突然摇曳,将他的影子撕成碎片;

  融化的封蜡泛起大马士革玫瑰香,彼得无声地出现在他身侧,灰蓝瞳孔倒映着忏悔者扭曲的影子。

  “我在想,若他真的诞生,您是该为他画十字祝福……还是该像处置安娜女皇的情人们那样,用镀金匕首割开他的喉咙?”

  听到彼得的声音,阿列克谢猛地抬头,蜡黄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下意识摸胸前的十字架,却抓了个空——原本牢固的银链早已在焦虑中扯断。

  皇储的灰蓝瞳孔倒映着烛火,指尖正摩挲着圣母像底座镌刻的经文——“不可试探你的神”。

  随行的安东尼则是在十步外的廊柱下手按剑柄,警惕扫向那些可能藏匿密探的告解室。

  阿列克谢调整着呼吸:“殿下何必来亵渎圣地?”

  分明看穿他眼底瞬间的支离破碎,彼得低眉笑笑:“您的声音,连门外的乞丐都听见了。”

  阿列克谢慌忙起身,却因长时间的跪拜差点摔倒:“我,只是在为陛下祈福!”

  彼得故作吃惊:“那巧了,我也是……卡佳说,她和母亲同时梦到圣母赐下了石榴。”

  说着,将一枚裂开的石榴放在祭坛。

  那籽渗出猩红汁液,在雪白大理石上蜿蜒如血管。

  阿列克谢瞳孔骤然收缩。

  在东正教,石榴象征多子;

  但裂开的果实,则暗喻难产。

  他想起女皇昨夜打翻的药碗——某种外邦的保胎药,确实像极了迸溅的石榴汁。

  “老朋友,其实你不必害怕。”

  彼得压低声音,“我来是想告诉您——大牧首的马车明晚就到,不出意外,他第二天一早必然会和女皇一道,秘审地牢的囚徒。”

  远处传来管风琴试音的沉闷声响,像极了丧钟的前奏。

  阿列克谢迷惑,他不懂彼得此话的用意。

  “若大牧首和世俗不容,我将站在陛下和您一侧。”

  彼得坚毅地说着,“查尔斯还在地牢里,若他的证词对教会不利,正好可以拿来胁迫他认同。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私生子’,只在教会的认可与否。”

  这话说完,阿列克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抓住彼得的手腕:“殿下,您为什么要帮我们?其实以您的聪明该明白,若她诞下皇子,您……有可能失去一切!”

  彼得任由他抓着,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诮:“因为我爱姨妈,正如您爱她。更何况……我拥有的一切,不都是陛下的恩赐么?”

  在烛火的勾勒下,阿列克谢的双瞳逐渐泛起泪光……彼得很快感觉到他颤抖的手,渐渐因为自己主心骨一般的话语恢复了温度。

  “殿下,您心慈仁善,圣母一定会庇佑您长命健康——我,我是说,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阿列克谢就算拼掉了我和整个家族的性命,也一定要护您周全,我……”

  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转头。

  教堂侧门处,一对贵族夫妇正捧着裹在天鹅绒襁褓中的新生儿走向洗礼池。

  神父将银壶中的水三次倾倒在婴儿额头,水珠溅在父母昂贵的貂皮领口上。

  远处婴儿啼哭再度传来,彼得顺势揽住阿列克谢颤抖的肩膀:“看,连新生儿都知道……活下来的关键,是有人愿意为它划十字。”

  他再次压低声音,“好了老朋友,祈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应付那些即将到来的神棍了。别忘了,地牢里头还关着一个。”

  阿列克谢的军靴碾过积雪覆盖的台阶,方才掐破的掌心仍在渗血。

  彼得刻意加快半步,灰蓝眼眸倒映着对方紧绷的肩线。

  “您手下的尼古拉斯是好样的,就算是秘密警察们,也不曾让他开口。”

  阿列克谢跟在彼得身侧拾阶而下,“舒瓦洛夫原想利用‘失火案’,顺手除掉这个想要他项上人头的副团长,可眼下,也只能坐实了圣约翰修道院是自行失火。”

  彼得摇头:“没那么简单。就算主教在奥拉宁鲍姆散播瘟疫,大牧首同样能煽动女皇,说我的封地渎神。我不希望奥拉宁鲍姆,乃至圣彼得堡留有这些黑袍的杂草——”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阴郁了些,“有他们在,我太多的事情不能做……正如当年外祖父,有太多该做的事被杂音打乱。”

  阿列克谢愕然。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似乎在一夕之间成长了:他心里有太多的雄才大略,也有很多手段尚未施展。

  他比伊丽莎白的孩子,更适合做沙皇吧?

  一阵错愕后,女皇的情人言辞骤然变得坚毅起来:“殿下,您请吩咐吧,需要我协助什么?”

  彼得回望他数秒,轻声说着:“大牧首抵达后,一定会要求彻查修道院失火案,所以查尔斯必须死,但不能是现在。”

  阿列克谢皱眉:“您的意思是?”

  “我需要他活着,活到大牧首亲眼见到他,以及见到我想要的‘神迹’。”

  彼得微笑,眼底却冷得像冬夜的冰湖,“然后,让他亲口承认他的那些脏事。”

  阿列克谢倒吸一口冷气。

  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彼得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凝视某种无形的命运。

  “至于您……”他侧首,灰蓝瞳孔直视阿列克谢,“我需要您在女皇面前,坚定地支持‘艾瑟尔不被病毒侵蚀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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