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校长办公室的测试
校长办公室既不在拉文克劳塔楼,也不在格兰芬多塔楼,更不在天文塔、西塔楼、北塔楼,实际上它位于一座单独的小塔楼上,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多学生在七年上学期间根本不会留意他们的校长到底在哪里办公,反正邓布利多总会在合适的时候自己出现。
某种程度上,邓布利多和礼堂里的圣诞南瓜一样。
霍奇已经知道了圣诞南瓜来自海格的南瓜地,而邓布利多教授,他今天正好能见到。此刻,他站在一个怪模怪样的石头怪兽前,饶有兴趣地问好。
“你好。”
怪兽的石眼珠垂下,快速转了一圈,没有回应他。这是自然,因为霍奇没有给出正确的口令,他正要开口,谁知怪兽突然跳开,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
墙后是旋转楼梯,那楼梯正缓缓向下移动,一身黑袍的斯内普从高处现身。
斯内普一脚踏出,身后的墙壁立刻合上了。他打量着站在怪兽旁边的霍奇,用一种危险的腔调说:“布莱克索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霍奇知道,斯内普一摆出这幅姿态就是要找借口给他扣分了。
“是邓布利多校长让我来的。”他说道。
斯内普不置可否,他闪开位置,让石头怪兽跳回原地,随后两只胳膊挽着袖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上魔药课一样。霍奇有些紧张地清清嗓子,对怪兽说道:“羊毛袜。”怪兽再次活过来跳到一旁。
霍奇站在旋转楼梯上,看到斯内普一脸酸酸地撇了撇嘴角,心中一乐。
脚下的石阶开始旋转上升,霍奇在心里默默计数,当数到第七圈时他看到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他叩响门环,栎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墙壁上挂满历任校长肖像,一半墙壁被庞大的书架覆盖,另一半像是排列紧密的展示柜,玻璃后的隔板上摆放着各种小物件,它们发出种种奇妙的声音。
在靠近书架那侧墙壁的细长腿桌子后头,邓布利多坐在椅子里,穿着一件长长的绿袍子,办公桌的前面摊开一本杂志,但他似乎没去看,而是盯着桌上的古怪银器入神,仿佛在想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
那银制仪器古怪地转动,喷吐出阵阵烟雾。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啊,霍奇,我一直期待你的到来。”邓布利多的目光顺着长桌投向霍奇,扬了扬手里的杂志,“人们对意识的探索无穷无尽,这也正是它的奇妙之处。”
他手里拿的是《魔咒学刊》。
霍奇觉得真是恰到好处,他不失时机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在论文中引入了沃夫林的理论……获得一些批评。”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下的蓝眼睛显露一丝笑意。
“阿德贝·沃夫林,我和他有过漫长的交流史。有人说他晚年老糊涂了,当然,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可我不是还恬不知耻地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吗?要我说,沃夫林的理论为你的论文注入一丝自由的气息。”
“我也这么想,”霍奇紧跟着说:“我认为……是沃夫林晚年主张,嗯,他对当前的魔法世界抱有强烈的质疑和否定态度,他似乎越来越无法忍受那些条条框框,繁文缛节,他希望……他好像希望巫师能从心态上回到原始社会。我对赫敏、哈利和罗恩说,尝试驯服自己的魔力。”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阵儿,只有房间里仪器发出的滑稽声音,几名校长肖像在画框中互相交换眼色。
“你让我感到惊讶了,霍奇·布莱克索恩先生。”
邓布利多轻声说。
他突然敏捷地站起来,吓了霍奇一跳。
因为他最近一直在和各种近现代巫师打交道,霍奇十分清楚邓布利多已经一百一十一岁了。邓布利多显然不清楚霍奇在心里计算他的年龄,他转过身仔细端详身后长长的、紧贴着墙壁、弯曲成弧线的高大书架,他的银色胡须随着视线上下移动微微颤抖,很快,一本模样古朴的大部头书从架子里飞了出来。
“我们来做个测试。”
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在黑色封皮上拂过,这书的表面突然闪过一条像是金色锁链似的东西,一阵短促的金属碰撞声后,书自己弹开了,邓布利多翻到其中一页,将书翻转过来,示意霍奇上前。
“你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问。
霍奇盯着黄色书页,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
霍奇灵机一动,想到圣诞节日离校时看到夜骐的办法,他抽出夜骐尾毛的魔杖,屏气凝神,再次看向书页。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他努力睁大眼睛。
“唔,是光。我看见了流动的光,似乎是些银白色的东西,我猜应该是某种图案!可是我看不太清……”
霍奇兴奋地抬起头,结果看到邓布利多半是惊奇半是惋惜的表情。
“这是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他冷静地问。
邓布利多叹息着说:“塞巴斯蒂安·萨洛一生追逐的东西——古代魔法。这是一种十分古老的魔法类别,强大而危险,准确地说,危险极了。当时还没有针对黑魔法的划分,每一个巫师都渴望让自己的咒语威力变得更加强大,因此,几乎所有古代魔法都可以被归类为黑魔法的范畴。诚然,这种魔法不会向所有人敞开大门,很多人连触及都难,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有点天赋但又天赋不够的人,强行学习往往遭致反噬。”
霍奇不知道这话里是不是包含了对他的警告,因为就刚才的表现看,他似乎就属于那种有点天赋但又天赋不够的程度。
“塞巴斯蒂安·萨洛成功了吗?”霍奇问。
“一些迹象表明,他成功了。”邓布利多说。
“那他是怎么做到——”
“在校期间,”邓布利多微微严肃了表情,“他窃取了一名同学的天赋,那名学生有着非常优秀的古代魔法资质……发现这点后,他暗中施了诡计。”
霍奇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