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拍卖会
骚包的老头单手握住方向盘,猛地把油门踩到底。
玛莎拉蒂吼叫着冲了出去,直接闯过了正在变色的红绿灯,直插入车流中。
巨大的推背感涌了上来,还迎接着后面传来的骂声。
昂热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被逼的紧急刹车的几辆车,发出爽朗的笑声。
“感觉怎么样。”他说。
“还不错。”路明非说。
路明非总感觉这种开车方式似曾相识。
楚子航他爸也是这么开车的,随心所欲的想插谁的车就插谁的车,然后听着其他人的大骂声大笑。
原来这是卡塞尔学院的传承,校长带头飙车,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是很刺激对吧。”昂热笑着将杯子中的冰酒饮尽,然后松开方向盘将一支雪茄剪开,点燃,“我都开了一百多年车了,但其他人就因为我没有驾照而不敢坐我的车。”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难怪昂热开车这么肆无忌惮,没有驾照怎么扣他的分?
仪表盘上面的数字已经上升到了140码,这种速度下一旦发生事故可能就身死道消了,但不管是昂热还是路明非都没在意,他们甚至连安全带都没系上。
正如昂热所说的那样,他开了一百多快车,车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这看上去虽然很危险,但实际上确实一点也不安全。
昂热有时间零,路明非也能用猎犬步伐遁入虚空,他们各自都有保命的手段,自然无所谓生死,反而这种刺激的速度之下,更让人感觉享受。
……
宾夕法尼亚路,这是一条隐藏在闹市区中的小路,量测室摩天大厦高松的灰墙。
这些大厦建于芝加哥最奢华的大都会时代,但如今那些石灰岩表面已经被时间给剥落,充满了旧时代魄罗贵族的萧瑟。
高楼大厦遮挡了所有的阳光,细长的街道上时不时有风追过,带来淡淡的一丝凉意,这条路的尽头矗立着巨大的方形建筑,高松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只有接近顶部的一排大型排风扇在缓缓转动。
芝加哥市政歌剧院。
这里曾是名流攒聚的地方,60年前每个夜晚这里都云集着豪车和摩登女郎,绅士们会挎着年轻的女伴来这里欣赏高雅的隐约,侍者们等候在门口高声念诵着贵客的名字。
可如今,这里也像外面那些高楼的灰墙一样被时间遗忘,比起这些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晦涩高雅的歌剧,年轻人们更愿意一起去电影院看看电影,结束后去购物中心买点奢侈品,然后一起去酒店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但现在这座歌剧院重又醒来,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依次停在门口,红色的尾灯依次闪烁。
身穿黑色燕尾服或者宵夜礼服的男人们下车,内衬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穿着白色的刺绣衬衣,头发也亮的可以当做镜子用。
而后他们牵过从车里探出的带着白色的丝绒长手套的手,轻盈地拉出衣着奢华的摩登女郎们。
男男女女们挽着手走向歌剧院,像是回到了1950年流金时代的芝加哥。
黑色的玛莎拉蒂缓缓的停在了歌剧院的门前,立刻吸引了门前等候的侍者的目光。
他疾步跑下台阶,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接过了玛莎拉蒂里面递出的两份请柬。
“Elden M. Lu先生!”侍者高声念起这个陌生的名字,好像是迎接一位众所周知的伯爵。
接着他又看向下一封请柬。
“Hilbert Ron Anjou先生!”他的声音变得激动且高昂了起来。
侍者刚准备拉开车门,迎接贵客,车辆就熄火了,驾驶座上坐着的银发老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将钥匙递给了侍者。
“可以帮我停下车吗?”昂热微笑着说。
“当然没问题,先生。”侍者恭敬的接过钥匙,接着就看见昂热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辆车里坐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黑色短发的年轻人从车里面钻了出来,看上去还有些青涩,但整个人凌厉的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利刃。
他平静的无视了所有打量着他的目光,另外的侍者上前来,领着他和昂热走进了歌剧院,留下身后一片惊讶的讨论声。
能够时常出入这里的宾客和侍者都清楚的知道那老人是谁。
希尔伯特·让·昂热,初代秘党狮心会的最后存活者。
这位名声远扬的老人第一次带着陌生的年轻人前来参加拍卖会,还亲手为他打开了车门。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却真切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都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看上去像剑般凌厉的年轻人,是他钦定的接班人。
在侍者的带领下,路明非和昂热穿过了光线昏暗的通道,空气里香水味若即若离的浮游摩登女郎们白皙光滑的肩头上撒着银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
到处充斥着虚幻而又奢华的氛围,这不仅让路明非怀疑这真的是来参加拍卖会而不是什么大型Party吗。
终于,他们走出了那阴暗的通道,眼前重现光明。
整个歌剧院的全景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奢华的巨大的立柱环绕着盘旋到天上,穹庐状的天顶上挂着一盏接一盏的巨型水晶吊灯,散发着金色的光,照亮了穹顶和四周墙壁上的那些壁画。
这一切都透露着上个世纪贵族们的奢侈和糜烂的生活。
路明非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一个人坐在前排的位置,昂热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以那骚包老头的风格,也许是去找他的老乡好了也说不定。
路明非吐槽道。
不过有他没他一个样,这次的拍卖会由他自己随意决定。
歌剧院内部的空间其实并不大,位置只有几百个,但座无虚席。
周围是陌生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彼此之间都认识,在热切的交流着。
那穹顶上挂着的水晶吊灯依次熄灭了,只剩下最中心的那盏巨型枝状吊灯还亮着,像是即将举行演出前的仪式般,刻意的营造着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