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瞧你说的,我哪敢瞒着你呢?您不用担心,我师父他真没出啥事。即便有也肯定能解决。师父他见多识广的,有啥能难住他呀?”
张全微微皱眉,眼前这个陈康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看似配合,实则什么也没说,把‘伸手不打笑脸人’道理给琢磨明白了,再继续追问下去,只会显得刻意。也只能问到这里,就算再去问其他几个司机,应该也就这样了。
也没问出什么具体的信息。张全有些犯愁。
就在此时,陈康主动开口了,“张经理,你是听说什么了吗?”
张全眨眨眼,不动声色的说:“是有些让我在意的小道消息跟你师父有关。”
“我就知道,要不然您也不会问这么多师父的事。”陈康自作聪明的说。
张全点点头,“正因为你师父跟我岳父家关系相当亲近,所以他的问题也不能说跟我完全没关系。”
“您说的是。其实我这个做徒弟的也挺着急的,但也只能干着急。师父的脾气您不知道,有时候太好面子了,死要面子就要活受罪呀。”
张全点点头,“王叔还挺在乎脸面的。”
“对呗,所以我这做徒弟的也不能说啥。但如果是您的话,或许师父会听。”
“那就不好说了,连我妻子的话王叔都不太能听得进去。”
“唉,毕竟脾气上来了,也听不进去人劝啊。我也就是听说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康压低声音说,“我师父好像欠了赌场一大笔钱。”
张全强压住惊讶,皱眉说道:“是欠赌场钱吗?我听说的是欠高利贷。”
“就是赌场发的高利贷,师父他平时喜欢赌两把。您应该也知道,他经常陪着董事长去澳门玩。但董事长家大业大的,输了钱也不心疼,师父他不行啊,虽然平时也炒点股、有点积蓄,但架不住赌博是真花钱啊。况且他去的还是地下赌场。他跟我们这几个徒弟都借了钱,问题是我们手里就仨瓜俩枣的。根本不解决问题啊!”
张全立刻意识到为何陈康愿意把这些情况说出来:这小子是在自救!是把注押在他这个董事长女婿的身上。
可以呀!心思很活络嘛,不愧是那个姓王的带出来的徒弟,行,那我就陪你逢场作戏。张全啧了一声,“赌博可害人啊。”
“谁说不是呢?那东西只要粘上就得倒霉,但咱这晚辈的也不好开口劝啊,就只能干着急。”
“王叔大概欠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能拉下脸来管我们这几个徒弟借钱,我觉得肯定不是小数目。”
张全点点头,“我岳父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师父怎么敢跟董事长提呀?您不知道,前几年我师父就因为欠下赌债,闹出过乱子,是董事长出面把事情给解决的。我师父好像发了毒誓,以后再也不赌了。如果被董事长知道我师父又欠赌债了,那肯定不会轻饶了我师父的。即便没有把他直接赶走,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器重他了。”
“原来不是第一次了啊。”
“不是。”陈康苦笑着说,“这一关要是过不去的话,师父他可能会惹上大麻烦,唉,问题是我们这些徒弟也没能力帮忙啊。张经理,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我真是关心我师父,您要是能帮忙就好了。”
“我看着办吧。不过你师父也是好颜面的人,这件事暂时不能跟他提,我得先琢磨琢磨能不能想出个对策来。”
“那就多谢您费心了。”陈康站起身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小伙子人不错,好好干,以后有发展。”
“那就多谢张经理提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陈康走出了办公室。张全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给侯伟打去电话,告知他那名王姓司机有可能欠赌债的情况。
“急需一大笔钱周转?”手机中传出侯伟兴奋的话语,“这有可能成为这人与叶子英发生冲突的诱因。”
张全压低声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一个赌徒真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什么都敢做,说不定就想从叶子英手里要钱。一笔小数目的话,叶子英或许会给,但如果是一个大数字,叶子英也不会惯着家里的老司机。”
“对,再怎么说他也是司机,好听点,说是半个家人,实际上就是家里的佣人。”
“叶子英可不是个大方的人。”
“OK,我知道了。你把这人的住址给我发过来,我去着手调查。”
“没问题,我问到了就发给你。”
张全给司机陈康发了条信息,询问他师父家的住址,拿到手后他转发给了侯伟。随后他又在公司的数据库中搜了搜这人的信息资料。第一次得知他一直叫王叔的这个男人的全名叫做王崇喜。
名字倒是挺喜庆的,不过最近心情应该不美丽。看着王崇喜的免冠照片。张全低语道:“你就是漫画家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给我发那种漫画呢?我手里又没有钱。是因为叶子英死活不给你钱,所以你在打击报复吗?他妈的,如果你真是漫画家的话,可别让我逮住你!”
————,————
收到地址后,侯伟立刻开车前往这座小区。虽然是一名大老总的司机,但王崇喜居住的小区却相当一般。位于邻近郊区的偏僻位置。楼虽然是新进建的,但户型很小,房价更是低得离谱。除了环境比较好外,没什么优点,物业方面也敷衍了事,小区大门连个安检措施都没有,保安任由车辆行人进进出出。
侯伟推测王崇喜住在这里的一大原因,是因为这地方距离他主子家住的郊外别墅更近,方便来回折腾。
小区安保不严,倒是方便了侯伟,他没有开车进入小区,而是在路旁停好车,溜溜达达的走进小区内。
由于是新近几年开发的高层住宅区,小区配套设施还比较新,不过车位明显不够用,太多的车停在路旁,将本就不宽的路变得更加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