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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灵魂瘟疫

期盼你是希望 一路蜿蜒 2631 2025-06-16 00:52

  小洛的光剑“当啷”坠地,剑刃上的辉光之力正在急速消退。他盯着自己手背爬满的暗紫色血管,那些纹路正顺着皮肤向心脏蔓延,如同活物般跳动。阿岚的元素契约纹路已被腐蚀成黑色,风元素在他掌心化作浑浊的灰雾,少年的机械心脏传出齿轮锈蚀的钝响,操作台屏幕上的数据流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矩阵只是开胃菜。”收割者的虚影从崩塌的废墟中升起,这次不再是机械骨骼,而是由无数灵能者的残骸堆砌而成的巨人,每一块骨头都刻着诅咒符文,“真正的‘永劫’,现在才开始——”他踏碎地面的瞬间,暗紫色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雾气里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眼睛,每一只都映着三人惊恐的表情。

  少年的机械眼突然弹出警告:“是......灵魂瘟疫!”雾气接触皮肤的刹那,小洛看见自己的记忆碎片正在离体飘散——童年的光剑训练、导师的临终嘱托、与同伴相遇的瞬间,都化作光点被雾气吸收。阿岚试图召唤风元素吹散雾气,却发现元素之力反而被染成紫色,反过来攻击自己。

  “这些雾气会剥离你们的灵能、记忆、情感,”收割者的声音从巨人每一个骨缝中渗出,“最终把你们变成和我一样的‘完美容器’。”巨人张开骨翼,雾气形成漏斗状漩涡,三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向中心,光剑、元素契约、机械心脏同时发出濒死的悲鸣。

  怀中的小精灵突然挣扎着飞起,它的光芒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固执地挡在三人面前。雾气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被净化的部分竟凝结成水晶般的碎片,露出里面被困的灵能者灵魂。小洛抓住碎片,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活下去......”“替我们看看光......”

  “记忆......才是我们的武器!”小洛咬破舌尖,用疼痛强行凝聚灵能。他的光剑残片吸收着同伴的记忆碎片,辉光之力与那些或温暖或痛苦的回忆共鸣,竟在雾气中辟出一片净土。阿岚的元素契约碎裂的刹那,他想起风之谷小精灵们的歌谣,破碎的纹路重新拼成守护符文。少年的机械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他看见第一次组装星轨时,那个神秘老者留下的齿轮——齿轮中心,刻着与小精灵光芒相同的符号。

  “你拿走的是记忆,却忘了记忆里藏着什么。”小洛举起光剑,剑刃上跳动着千万个记忆光点,“是反抗的理由,是活着的重量,是——”

  “——绝不向黑暗低头的勇气!”三人异口同声。

  小精灵的光芒突然与所有记忆光点共振,形成超越光暗的纯白领域。雾气在纯白中如冰雪消融,收割者的巨人之躯出现无数裂痕,每一道都渗出被净化的灵能光芒。当记忆之光刺入他的核心,小洛看见收割者的“完美容器”里,藏着一颗布满裂痕的心脏——那是他自己早已破碎的灵魂。

  “原来你也会害怕......”阿岚的风元素托起濒死的小精灵,这次风里带着所有被拯救的记忆,“害怕自己从未真正活过,害怕黑暗里连影子都不属于自己。”

  收割者的虚影在记忆之光中支离破碎,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你们......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们是——”少年的机械心脏在记忆之力中重新跳动,星轨的引擎喷口喷出记忆之光,“被记忆祝福的生命。”

  当最后一缕雾气消散,小洛发现小精灵的光芒已融入他的光剑,成为永不熄灭的辉光。阿岚的元素契约纹路上,每一道都是小精灵与灵能者的共生记忆。少年的机械心脏里,齿轮间流淌着记忆的星光,驱动着星轨的每一次呼吸。

  他们脚下,灵魂瘟疫的余烬中长出了晶莹的植物,叶片上倒映着无数人的记忆碎片。小精灵落在植物顶端,翅膀轻颤,唤醒了第一朵由记忆孕育的花。

  有些黑暗以为能吞噬一切,却忘了记忆是最顽强的种子,即使在最深的深渊,也能长出向光的根须。而当记忆的花海盛开时,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将成为花泥里的养分。

  星轨的警报声在寂静的舱室内格外刺耳,少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歪着头,机械眼闪烁着异常的红光,明明是熟悉的金属义肢,此刻却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扭转,像是关节处的零件都被无形之手重新排列。

  “这战术......太稚嫩了。”少年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金属,完全不是往日清亮的嗓音。小洛握着光剑的手猛地收紧,光剑上的辉光剧烈颤动——这个语气,分明是收割者曾在战斗中嘲讽他们的口吻。阿岚的风元素在指尖凝成冰刃,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眼前的同伴明明是朝夕相处的少年,可那双眼睛里流转的冷漠,却让他后背发凉。

  “你在说什么?”小洛警惕地后退半步,“清醒一点!”然而回应他的是少年机械心脏发出的轰鸣,星轨的引擎突然不受控制地启动,机身猛地调转方向,朝着暗元素浓度最高的区域飞去。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伸手抚过操作台,金属表面瞬间浮现出收割者矩阵的纹路,“你们以为能逃得掉?灵魂就该在黑暗中腐烂。”

  记忆的侵蚀远比想象中更可怕。接下来的日子里,少年时而恢复如常,帮着小洛修复光剑,与阿岚分享机械图纸;时而又会陷入诡异的状态。某次露营时,他突然用匕首在地上刻满诅咒符文,眼神空洞地呢喃着“完美容器”“永恒黑暗”。当阿岚试图靠近,他竟甩出机械锁链将其捆住,锁链上缠绕的暗元素疯狂侵蚀阿岚的风元素契约,“别挣扎了,成为黑暗的一部分,才是解脱。”

  更糟糕的是,这种记忆人格的侵蚀开始影响他的战斗本能。在对抗瘟疫信徒时,少年本该用星轨的光能炮进行远程打击,却鬼使神差地操纵战机俯冲,用机翼上的利刃进行收割者式的近身绞杀。小洛的光剑及时拦住他,两柄武器相撞的瞬间,少年的机械眼闪过老者的面容——那是曾给予他齿轮、指引他组装星轨的神秘人。

  “原来......你早就被污染了。”小洛的声音里带着痛惜。少年的身体剧烈抽搐,两种人格在他体内激烈对抗,机械心脏发出齿轮崩裂的声响。他死死按住自己的头,金属义肢在舱壁上抓出深深的痕迹,“快......杀了我......不然......”话未说完,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冷漠,反手就向小洛刺出机械爪,“愚蠢的灵能者,就该成为我的养料。”

  灵魂瘟疫如同附骨之疽,将少年的记忆搅成一团乱麻。他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是谁,是渴望自由的少年,是心怀恶意的收割者,还是那个神秘老者。而小洛和阿岚只能在每一次他失控时,冒着被攻击的风险,用灵能、用回忆、用他们之间的羁绊,试图将他从记忆的深渊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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