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上的劣势并没有成为敖奕尘慌乱的原因,而看出其中因果的也只有明夜。
就当围观众人期盼着敖奕尘挫败之时,局势瞬间天翻地覆。
乘胜追击的老者没能把握住机会,闪转腾挪之间竟还让敖奕尘有所喘息。
“乐涵,注意看,局势很快就要扭转了。”
被她这句话吸引的还有另外一位,那便是东宫太子李焕臣。
尹乐涵不懂武术,飞镖用的不错那也只是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的残存记忆。
敖奕尘快速后退,为自己的反击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与空间。
巫马启元意识到了情况有变,出于防卫的保护心理,也快速的回撤。
敖奕尘手持双剑,朝着巫马启元全力劈砍。
此刻,千万种想法在敖奕尘的脑海中闪过,可巫马启元却如同雕像一般镇定。
双剑在即将落下时还是停住了。
“奕尘院长,老夫输得心甘情愿。”
败局已定,大雍三和会也没有更多的怨言了,在三大卫军的看守下被送往大雍天牢,等候发落。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敖奕尘在京都城的所作所为还是传到了燕华。
三和总部听闻大怒,立即下令召集三和一众高手共赴京都刺杀敖奕尘。
三和令中竟还大言不惭说道:“敖奕尘为我大雍三和总督,清理门户亦是门派内部事务。”
敖奕尘自然也没想着能一直瞒下去,毕竟自己做事也算得上大张旗鼓,从未遮遮掩掩。
“你会有危险吗?”
“不好说,要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都和大雍这边的人一样,应该不会。”
听着还算安心,尹乐涵点了点头。
但毕竟要被刺杀的人是他,真要说毫无担心那肯定是嘴硬。
故作轻松的说一些,也只是不想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起担心罢了。
许久未逛的京都又多了变化,雍成帝这皇位坐的还算安稳。
杀钟一身便装出现在了闹市街,看着像是直奔着西城而去的样子。
“杀钟大人!”
敖奕尘快步走上前去,想要问问杀钟此行是为了何事,顺便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一点。
“院长,实不相瞒,在下奉太子殿下之令,前往燕华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
杀钟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燕华与我大雍本无关系,清理门户牵扯到那边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三和既然放话京都刺杀,那便是挑衅,从前皇后的关系来看,太子出手也不算牵强。”
敖奕尘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不出更为合适的劝阻的话。
“替我谢过殿下,但也望杀钟大人保重,即便他们潜入京都也奈何不了我。”
杀钟径直朝着西城方向走去。
三和会被捕后的审判并没有交给世情院来做,这完全在敖奕尘的意料之中。
京都城,世情院。
“交给了国事府吗?”
明夜和尹乐涵都对此事感到震惊,只有敖奕尘保持着冷静。
“不然呢?我可是三和会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世情院的,不是这样吗?”
敖奕尘的反问让两个人瞬间哑口无言,是啊,怎么能让三和会的人审查自己呢。
“应该国事府来做吧,他们能做好的,我就不插手了。”
太子殿下本不必如此,敖奕尘想不通。
即便三和刺客进入京都,也还是敖奕尘和世情院风声鹤唳,东宫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禄波从外面回来,带来了雍成帝下令三和事件交由国事府主办的消息。
“押到哪里?还是天牢那边吗?”
“没有,人直接去了国事府,应该全在军事院羁押等候审判。”
牵扯到军事司,敖奕尘能影响的东西就更少了,注定无力感要侵袭着他。
转头看向明夜,焦急、担忧的神情从未在她的脸上消失。
“大国师不在,放心。”
明夜听到这,瞬间露出了笑容。
身旁的人都听的云里雾里,大家也没有发问,都默认这不是他们应该过问的事情。
敖奕尘真正担忧的是被困在其中的西幽舵主,本就无法言语,遭受牢狱之苦更是灭顶之灾。
“禄波,稍后备马,与我去一趟国事府。”
“好的院长,我这就去。”
尹乐涵知道他是在担忧西幽舵主,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没事的,月儿,我就是去问问。”
昵称叫的习惯,一时半会还很难转变。
明夜虽然听着奇怪,但没法去纠正,刚刚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一切都要慢慢来。
南宫家也要发信致谢,敖奕尘一直挂念着,提笔写下满满一篇。
夜色渐渐吞没京都,烛火都亮了起来。
“院长,已经通报国事府,我们可以出发了。”
敖奕尘每次私服出行都十分讲究,今日穿的素雅了些,想必也是没什么心情。
起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明夜和尹乐涵。
“这几日辛苦你了,以身犯险,本不该是你的。”
“主执,我明白,院长不想让你涉险。”
明夜说不出什么,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京都城,国事府。
敖奕尘到的时候,恰巧赶上礼事司众人刚刚从顾云山的房间出来。
大家都知道文事院本是敖奕尘的手笔,自然也就多了不少的敬意。
顾云山走了出来,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敖奕尘,挥着手示意他快些过来。
“奕尘,不必等候,过来便是。”
故意叫的亲密一点,也是为了彰显两人关系不像朝堂之外传的如此紧张。
敖奕尘自然不会折煞顾云山的好意,毕竟自己当下是有求于人的状态。
禄波看到就并不是这个想法,他一直都觉得顾云山是个老狐狸,虚伪的很。
房间内,淡淡的香味,应该是刚刚燃起的。
“奕尘院长大功已立,为何不好好休养一段,有什么事交待手下来做便好。”
“大丞相为大雍操劳甚多,三和之事本是我世情院牵扯而出,如今却给贵府平添负累,甚是抱歉。”
敖奕尘所说的话和顾云山猜测的几乎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要比想象中更委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