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脑子里闪电般的转着念头,面上却挂着和颜悦色,“二小姐来了?外面风大,来,来,进屋里来慢慢谈。”
江小凡本来不想与沈一一深夜共处一室,以免瓜田李下说不清楚。但,却不能不邀沈一一进房间,方便施展忽悠大法,总不能在房间外沈一一胡扯,当广播吧!
沈一一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盈盈的进了房间,却不坐下,更不搭理江小凡,只冲着黑牛笑道,“黑牛,你说本宫能母仪天下,说得太好了,深得本宫欢喜!”
她头上取下一根金头簪给了黑牛,又道,“黑牛,这是本宫赏你的,跪安吧!”
这根金头簪一看就价值不菲,黑牛又听她自称本宫,还以为江小凡和她之间早有皇帝、皇后的默契,连连拱手道,“谢王妃恩赏,臣,
这就告退!”
江小凡暗呼不妙!
沈一一明显在故意演戏套黑牛的话,防着江小凡又狡辩,蒙混过关。
而黑牛是毫无城府,还真的一头钻了进去。
若之前还能狡辩沈一一在门外偷听有耳误,如今黑牛当面认了王妃,一口一个臣,还狡辩个屁!
待黑牛欢欢喜喜的去了,沈一一这才转身关上了房门,冲江小凡笑道,“殿下,妾本想来找陛下商议拍戏之事,却听到殿下这么晚还在商议军国大事。不如,让妾一起来参详参详呢?”
沈一一仿效着后宫娘娘的口气,话里话外却透着深深的讥讽,江小凡欲哭无泪的道,“二小姐,黑牛是看三国的戏看得走火入魔,将自个儿当成了张飞,将我当成了刘备,全是演戏,当不得真。”
沈一一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男儿的床榻上,浅笑盈盈的望着他道,“殿下说来说去、颠倒黑白都是有理的,妾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她取出怀里的景王令牌,在眼前摇晃着,笑嘻嘻的道,“妾之前还在想,这令牌上的“景”是什么意思,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呢!但,自打听到黑牛左一个王妃,右一个母仪天下的,突然间就明白啦!”
江小凡的心儿落到了谷底,如果只是王妃、母仪天下,还能找理由搪塞过去。但,再加上景王的令牌,暴露身份就是铁板钉钉,除非沈一一是个傻子。
江小凡哭笑不得的道,“二小姐明白什么了呢?”
沈一一绕着他走了一圈,笑嘻嘻的道,“景王殿下屈尊来沈家当个家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果然被猜中了!
江小凡的头皮是一阵阵的发麻。
该怎么解释来意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稍有不慎,必然引起沈一一的疑心,卧底大计必然功亏一篑。
“这,这……”
江小凡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其实,其实,我冲着大小姐、二小姐艳盖江南的名声来的。”
这理由不仅转移了焦点,更狠狠的拍了沈一一的马屁。
哥才不信,你一个小丫头能挡得住甜言蜜语。
果然,沈一一先是一愣,继而噗嗤一笑道,“你这个景王殿下接近我果然有目的的,从见你第一眼就看出来啦!”
好,你目光如炬!
哥懒得和你争。
江小凡嘿嘿笑道,“所以,二小姐能不能低调低调呢?”
沈一一想了想道,“好啊,不过,你要乖乖当我的家丁,不许再惹我生气。若再不答应,我立刻去告诉姐姐,你混入沈家的目的就是想财色兼收。不仅要霸占我姐姐,侵吞沈家家财,将来还想连我一块霸占了。”
去!
我的姑奶奶,你是沈家小姐,不是夜总会、KTV的小姐也!
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你这个聊天尺度,哥都有一种被性骚扰的感觉了哇!
江小凡现在也不能得罪这个小祖宗,只能苦笑道,“好,好,能当二小姐的家丁,我的荣幸呗!”
沈一一将令牌还给了江小凡,得意洋洋的道,“殿下这才乖嘛!妾回房休息啦!”
久违的令牌终于回来了!
江小凡赶忙将令牌收了,瞧着她的背影,问道,“二小姐,这,过关了?”
沈一一回头笑道,“三八,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若你不愿说,我纵问了,你也会胡编乱造一通。待你愿与我说了,我再听吧!”
沈一一平时虽然任性,但却冰雪聪明,蛮善解人意的,知道一味的刨根问底真的会让二人都下不来台。
江小凡走到门口,刚刚开了门,却发现门外一双寒意十足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沈七七!
江小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七七当场‘捉奸’,那是相当的尴尬,嘿嘿一笑道,“大小姐,长夜漫漫的,你也睡不着哇?”
沈七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沈一一,冷冷的道,“孤男寡女,深夜三更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靠!
你和戚继光一路上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又成何体统?
只许小姐放火,不许家丁点灯啊?
江小凡也是火大,反击道,“大小姐倒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佩服,佩服!”
沈七七狠狠的瞪着他,怒道,“话儿不要藏着掖着,说清楚些!”
沈一一挺身而出道,“姐姐,是我自己来找他说话儿的,你有什么责备冲我来,与他无关。”
沈七七微微一怔,这,还是沈一一第一次与她顶撞,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子!
在宗法礼教的社会,就是大逆不道。
沈七七是怒火中烧,厉声道,“妹妹,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回府后,你去闭门思过两个月。”
沈一一回敬着她的目光,丝毫不让的反击道,“姐姐,你又不是爹娘,我不听你的,不去闭门思过。”
她强硬的反击了沈七七,又道,“有,殿,三八在,大不了回苏州后,我不回沈家呢!”
我去!
你们姐妹吵架,我躺着也能中枪,也是醉了。
这,搞得我在替沈一一撑腰,背地里离间你们姐妹一样。
太冤枉了哇!
事已至此,江小凡已没了辩解的欲望,这个黑锅是彻底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