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土壤上建立起了外城。
那些被鄙夷的称作泥户的他们看着心心念念的内城,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们盯着眼前的一幕幕,带着对内城的探究与好奇听到了晓阎那些离经叛道的话语。
忽地带着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幕。
心中充斥着对其内容的怀疑与……反问。
晓阎的那些话他们听见了才会惊慌失措的避让。
可只要听见了,逃避就又会止不住的去想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他们不知道内城为何而繁华,只知道它应该繁华就好像本该如此。
歌颂着,祈求着。
他们从一开始无力就被迫接受内城和外城的不平等的。
已经接受的了,不是吗?
承认外城就是不如内城,生在这里的他们就是低人一等。
在这里的他们都一样,都只能遥遥的隔着那块烂石头去望着连施舍都没有的内城。
可兀的有一天,就那么平常的一天,那么平常的一刻。
有人突然站在泉与冥的身前,对着所有人质问这一切公平。
都已经接受的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捂住耳朵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下去呢?
应该逃避,去无视掉这些应该被判为污秽的东西,不是吗?
“我属实愚钝,不明白这一切。”
“你们可以替我回答一下,你们凭什么高高在上去将一切标价如此昂贵吗?!”
他们看着晓阎将桂玲压在泉的那柄丹青色纹路的长剑上,在上方死死盯住后者的那双眼睛。
一脚踹倒先前还是一副端庄优雅模样,此刻却显得狼狈的冥。
笑的是那么的猖獗,像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般的质问到。
泉自从继任过这个名字,不,在他还是星的时候起从未受到过今日此时这种屈辱。
如果说星之前的人生是否有过?他怎么知道,他可是星,是泉怎么会知道别人的过往?
“就凭我是泉,我掌握着那群贱民一辈子都不配仰望的权柄!就凭我生来就是如此高贵!”
他疯魔般,唾沫纷纷的如此叫嚣到。
牙齿被咬碎,混着腥甜且高贵的血吞咽下去。
他确是如此想到,彻彻底底的抛弃过往只认可拥有权柄之后的人生。
真真切切的认定自己就是生来如此,与那些贱民已经有了本质上,不可被忤逆的差别。
是的,应该如此。
如果没有遇见晓阎的话,他的确是众人之上与冥并肩,不可能被推翻的存在。
过去的他的确有资格如此高傲的认定这一切。
可就算时间会为他而倒流,他却仍旧实实在在的站立于现在。
“权柄是吗?你的一切傲慢只是建立在一次缥缈的侥幸上吗?”
“你的高贵到底算的了什么?你所认定的就如此廉价,毫无自我的肯定?!”
将泉与冥引以为傲的权柄,毫不留情的扔进泥潭中玷污的踩上两脚。
晓阎讥讽的话语不断的如刀子般扎入泉的心中,双剑僵持着靠拢泉的颈部。
外城的那些人,见证有人在为他们质问。
内城的那些人,见证他在赤裸裸的将空洞的繁华所洞穿。
他们都在见证着晓阎挑衅着泉与冥的不可逾越的权威。
泉被摁到在地,冥站了起来却也无济于事。
晓阎一脚踩在泉握着剑的手腕上,一边提起桂玲指着冥。
骨头的粉碎在空荡到只有一颗心跳的场上轻响。
这份伤势算不了什么,甚至于轻伤与重伤的概念都对他们毫无意义。
只要不死,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在下一瞬缝补这具破烂不堪的躯壳。
可这烙印在灵魂上的羞辱,是泉这一辈子都不能忘却,愈疗的伤疤。
“你说你掌握着权柄,所以生来高贵。”
“可如果没有它呢?”
晓阎这些话说的是那么平静,远没有先前那些质问来的振奋。
只是当晓阎手腕一转。
桂玲那染着泉香艳,瑰丽却与普通人无异的鲜血剑尖。
直直的悬在,泉那张引以为傲的面具上方时。
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体与灵魂都不属于自己,一切都在坠落失控的恐惧。
“砰……”
冥看着晓阎那平静到疯癫的姿态时,浑然不敢上前有所阻拦。
血点在麒麟面具上,随后是冰冷的剑尖去刺出一道细小的裂纹。
坐落于面具之中的权柄如同溃堤般倾泻,由记忆构成的桂玲粉末成点点闪亮的光辉。
“啧……”
晓阎看见毁掉自己手中剑的权柄,此时已然重回于面具之中并且一切安然无恙。
仅仅只有麒麟面具上,那细小的纹路在诉说着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
看来取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起先他认为泉与冥虽然是由面具的权柄所赋予,但众人所认为的泉与冥是拥有面具的二人。
那么众人不会相信泉与冥会死,权柄会阻碍晓阎杀死他们。
但作为权柄坐落于现实的容器,面具本身不会具有庇护可以被轻易损坏。
还是得想办法,看看顶住权柄切断脖子能不能死。
晓阎抓住逸散的光辉,重新幻化为桂玲执剑准备贯穿泉的咽喉时。
冥终究还是回过神来。
内城在呼吸,流窜在街道的风灌入地下的血池又涌出。
晓阎身侧的地面带着血肉与碎石的升起。
发觉对方毁不掉权柄的泉,也有了勇气去挥动手中的剑。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就凭你也敢忤逆我们?!”
晓阎不得已调整身形,躲开冥的攻势。
泉也就趁机起身,才得些许上风就狂妄的如此叫嚣着。
……
“他能赢吗?”
金丝雀小姐对此表示不安,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让她此时安静的呆在此地。
先前他和宣至说的那些话,听的都令人晕乎乎的。
狮子则是在见到白猿和老鼠的激动后,又听了白猿的解释激昂的说:
“要不我去帮一下他。”
“就你?先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宣至看见宣膏还活着后,就找了个离他稍远的地坐着静静看着形势的变化。
听见狮子自不量力的话语后,也不由得没好气起来。
狮子闻言本想辩驳,但是看了看把愿带出来的宣至后又想起先前那件事。
于是沉默之后,只是低下头对着他说了句:“对不起。”
“你们做错了什么吗?”
宣至不明白狮子道歉的行为,他的确不喜欢他们也不想去否认他们就是一群废物。
可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以及肯定他们的行为。
青蛇没有搭理他们之间的吵闹,坐在角落沉默的看向星的位置。